數(shù)萬人投身畫家行列 　　千萬元天價畫作頻現(xiàn) 　　2006年11月21日下午，劉小東巨幅油畫《三峽新移民》在北京保利秋拍專場上拍出了2200萬元，創(chuàng)中國當代藝術拍賣世界紀錄。2007年3月31日，蘇富比拍賣行首次在紐約舉行的中國當代藝術拍賣會大功告成。拍賣會總成交額超過了1300萬美元。其中張曉剛一幅油畫拍出了97.92萬美元。從1985年美術新潮以來，中國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價格年年攀升的同時，美術業(yè)界也流傳著各種財富神話，充斥著一些圈外大眾不知的有趣現(xiàn)象，吸引著想在這里淘金的人們投身到其中。 那么這些神話和現(xiàn)象都是什么？哪些靠譜哪些是夸張？日前記者進行了采訪調查。 　　財富神話之 畫家 　　塔尖上的藝術家身價過億 　　“出租車司機改行畫畫都發(fā)財了” 　　“趕緊去畫畫吧，隨便畫一幅什么都能賣錢，連出租司機改行畫畫都發(fā)財了。”畢業(yè)于美院附中、目前在家閑暇無事的蔡先生對記者說。據(jù)他所知，目前因為當代藝術市場生意火爆，現(xiàn)在不僅是美院的學生一畢業(yè)就去當畫家，甚至連一些有點美術基礎、以前并不從事繪畫的人也開始投身到這個行當中了。 　　果真有這么一位靠畫畫成為百萬富翁的出租汽車司機？ 　　“確實有一位出租司機改行當畫家很成功，成了百萬富翁。”在位于來廣營的索家村藝術區(qū)，記者找到了這位出租司機的朋友、油畫家李建章，他向記者透露，“這位畫家我不好直接告訴你他是誰，但是這個曾經(jīng)的出租司機情況特殊，他的哥哥是專業(yè)畫家，他本人一直受到藝術熏陶。雖然他的繪畫技術不怎么樣，但主題很吸引買家，每幅畫大約能賣3萬元。并不是每一個出租司機改行都能像他那樣成功。” 　　在當畫家前，李建章做過媒體記者、當過美術班老師。李建章承認，他也是因為最近當代藝術市場火爆，才下決心投身到其中的。“在當代藝術圈，各種發(fā)財?shù)膫髡f太多了——有人雕個民工系列發(fā)財了，有人畫個光頭潑皮系列也發(fā)財了。就連當初跟我學美術的不少孩子，現(xiàn)在都成了藝術家，作品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拍賣會，自己也成了百萬富翁。” 　　在索家村的一間畫室，畢業(yè)于中央美院版畫系的謝峰和兩個同學一起租下這個工作間。“目前市場確實不錯，過去畫家村和藝術區(qū)只有宋莊和“七九八”，最近兩年又增加了酒廠、索家村、費家村、草場地、環(huán)鐵、南皋、北皋等十幾個藝術區(qū)，在這里從事美術創(chuàng)作的超過幾萬人，畢竟來自全國各地。在家創(chuàng)作和散落在各處的畫家就更多了。” 　　李建章說，由于租工作室的畫家太多，目前“七九八”房租飛漲，每平方米的租金每天3到4元，酒廠最初1元5角，現(xiàn)在漲到2元，這兩個地方?jīng)]有經(jīng)濟實力的畫家根本租不起。索家村因為一直傳說要拆，所以便宜，一平方米5毛5。我和朋友合租100平方米的工作室，一年房租大約2萬，同樣大的房間要在“七九八”得12萬。” 　　女畫家、日出畫廊老板日出說，宋莊前兩年只有300名左右的藝術家，現(xiàn)在達到千人。 　　“頂級畫家豪宅比劉文彩莊園還豪華” 　　“這些頂級畫家太有錢了，不僅經(jīng)常更換名車，自家修建的畫室比劉文彩莊園還豪華”。日前，記者來到有“畫家村”之稱的通州宋莊小堡村，果然見到了這種超豪華畫室。 　　記者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大宅子”當然不能等同于城里的高級別墅，但也是高墻大院，棟棟醒目。“富有”畫家擁有幾百乃至上千平方米的畫室早就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例如方力鈞在小堡的畫室可能是中國最高、最大的畫室了。足足有三層樓高，好幾百平方米一通到底的空間，使人聯(lián)想到制造飛機或汽車零件之類的工廠。 　　摩的司機老趙告訴記者，不少畫家都有獨院，大的七八百平方米，小的也有一二百平方米。大部分畫家都將院子搞得郁郁蔥蔥，游廊回繞。但是都不像是什么大莊園，夠得上莊園的可能是最近一年新建的幾棟大畫室。 　　在老趙的帶領下，記者在宋莊小堡村西北角一大片空地上終于見到這七八棟豪華莊園規(guī)格的畫室，這些畫室大部分正在施工中，但仍可看出其中不少畫室建筑面積的巨大——所有畫室至少由十幾間房屋構成，其中一棟豪華畫室圍墻高達5米，四角都有角樓。 　　老趙說：“這些都是新建的，房主是誰我們也不知道，肯定是有錢的大畫家。在這里建個這樣的大宅子比城里肯定便宜多了，但是也得有幾百萬”。 　　“歐洲的不少大畫家來小堡村參觀的時候，都對這些頂級畫家上千平方米的畫室羨慕得要命。”日出畫廊老板日出說，“可是小堡村畫家上千，這類成功者不到10人，比例是很低的。” 　　“預付200萬元，三年后才能取畫” 　　京城某娛樂公司老總曾私下透露：“現(xiàn)在畫家太牛，我把200萬打入他的賬戶，竟然3年后才能提畫，沒辦法，我們得求著他們。 ” 　　“沒錯，很多當代藝術家的作品買家都得排隊才能買上。”油畫家李建章告訴記者，“例如我有個做雕塑的哥們，去年作品賣得很火，市場表現(xiàn)不錯。所以等他雕塑的買家也得兩年后提貨。畢竟畫一幅畫或者做一個雕塑需要很多時間，要不然怎么很多成功的畫家都雇傭槍手呢。” 　　其實李建章提到的名畫家雇傭槍手作畫，是圈內非常普遍的現(xiàn)象，甚至在國外也很常見。據(jù)《新聞晚報》報道，陳逸飛也曾雇傭過槍手。據(jù)這位名叫韓辛的“槍手”說：“當時在創(chuàng)作《踱步》時，陳逸飛喊我?guī)退嬕巫雍捅秤啊！? 　　中國當代藝術家周鐵海接受媒體采訪時也披露說：“先富起來的那批畫家，接單無數(shù)，創(chuàng)作的速度趕不上出貨的速度。于是，其中有一部分藝術家找來槍手當苦工，自己則作壁上觀，至多最后潤色一下，簽完名便可迅速兌現(xiàn)。盡管這已成了圈內潛規(guī)則，大家卻依舊對此避而不談。” 　　雕塑家向京曾說：“來不及做，當然就出現(xiàn)了‘槍手’。我們去過幾個特別有名的工作室，都那樣。畫都沒有激情，沒有生命力了，在那兒畫錢呢。” 　　但是李建章認為，雇傭槍手并不能說明作品就不是畫家本人的作品。“畢竟整個創(chuàng)意和構圖是畫家的，槍手僅僅是工人。” 　　“當代藝術家排行，十九位身價過億” 　　最先搞出當代藝術圈財富身價排行榜的，是一本藝術專業(yè)雜志《hi藝術》。2006年底，《hi藝術》用自己的計算方法：市場平均單價乘以年產(chǎn)量等于年產(chǎn)值，再用年產(chǎn)值乘以創(chuàng)作高峰期，最后得出身價。第一名是張曉剛，接著是劉小東、曾梵志、方力鈞，身價分別是6億到2.5億，并列第16名有4個人，分別是夏俊娜、劉煒、常青和冷軍，身價是1億。這個排行榜共有19人身價過億。 　　但是對于這個身價排行榜，圈內人士并不認可，西五畫廊老板、畫家董菁說，其實外人看到的都是表面，很多錢都消耗在流程中了，畫家沒拿到那么多錢、畫廊也沒拿到那么多錢，拍賣公司也沒拿到那么多錢，買家也沒付出那么多錢。 　　康坦普瑞當代藝術拍賣有限公司藝術總監(jiān)、畫家梁長勝進一步解釋：很多畫作首先價格并不像外人看見的那么貴，這里面有可能有商業(yè)炒作，另外作品在畫廊里賣時，作者要與畫廊分成；有些買家直接找到畫家買畫，不少作品是多年前用很便宜的價格買的，后來到拍賣會上才賣出高價，畫家本人并沒有得到這么多錢。“上世紀90年代，相當多的畫家每幅畫才幾百美元，有一次岳敏君接到了幾十幅畫、每幅畫1000美元的訂單，高興得要命，拼命畫，最后都快暈倒了。現(xiàn)在他的畫確實漲到了每幅百萬人民幣，但是他并沒有得到所有的。” 　　財富神話之 買家 　　是物有所值 　　還是市場瘋了？ 　　當代藝術市場出現(xiàn)“井噴” 　　從1994年到2002年間，中國的油畫市場出現(xiàn)了“井噴”現(xiàn)象。 大部分中國知名油畫家的寫實作品市場增值達到200％以上，有些畫家的作品增幅更達到400%至500％。有臺灣藝術家驚呼，大陸“藝術投資獲利比販毒還高”。 　　2006年11月21日下午，畫家劉小東的一幅30平方米的巨幅作品《三峽新移民》創(chuàng)造了2200萬人民幣的拍賣價。義無反顧拿下劉小東《三峽新移民》的買家是俏江南集團董事長張藍女士。而劉小東在得知自己的產(chǎn)品《三峽新移民》拍出如此之高的價錢后，接受記者電話采訪時只說了句：“這市場瘋了”。 　　與劉小東有同感的還有畫家張曉剛和收藏家管藝。張曉剛知道自己的一幅作品以1600萬元落錘后感嘆道，“這世界瘋了”。管藝則認為：“‘這個市場得病了’。以前參加拍賣會，我開出的價，通常就是最終價，因為通常全場唯一的競拍人就是我，像谷文達、蔡國強的作品，都沒人競拍。但從2004年開始，中國當代藝術品價格開始持續(xù)上揚。現(xiàn)在如果我要一件作品，得付出比以前高出三四倍的錢。大家瘋搶某些人的作品，但真正有藝術價值的作品，并沒有多少人去研究和收藏。” 　　5%真藏家95%投機商 　　采訪過程中，不少藝術市場人士認為，目前投資人成分非常復雜，外國買家和中國買家大約各占一半，其中中國買家中不乏成功的商人。“這些人當中至少95%的人都不懂得藝術。”高地畫廊老板林先生說。 　　康坦普瑞當代藝術拍賣有限公司藝術總監(jiān)梁長勝說：“極少數(shù)懂行買家是從不亂炒畫的，他們一般就是純粹的收藏，也被稱作‘藏家’，對中國當代藝術乃至世界潮流的了解相當深刻和專業(yè)。”例如張皓明，他是很多年輕藝術家的資助者，個人資助中央美院“學院之光”項目歷時10年；淡勃是賈樟柯電影《三峽好人》的制片人，也是劉小東舊金山個展的贊助人；還有收藏家管藝，管藝曾經(jīng)從事化工生意，現(xiàn)在是中國最知名的當代藝術收藏家，主要收藏大型裝置藝術品。 　　海外藏家有曾擔任瑞士駐中國大使的希克，他用十余年時間，收藏了180多位中國當代藝術家的近2000件藝術品。香港漢雅軒畫廊負責人張頌仁先生，也買了很多中國當代藝術家的作品。這些藏家?guī)缀鯖]有出售過他們收藏的藝術品。 　　但是絕大多數(shù)都是投機商。 　　《藝術地圖》雜志2006刊文分析：“國內拍賣操作的價格狂飆和大量資金瘋了似的收購油畫，背后原因相當復雜，業(yè)內人士大致有5種看法：一是跟洗錢有關；二是股市、地產(chǎn)操作資金入市，甚至有說溫州炒房團也加入混戰(zhàn)；三是在藝術品市場設局，讓不明市場真實的新藏家接盤；四是確實有新老藏家想拿下某些好作品，貧富分化后的國內新貴階層目前已取代外國收藏家成為主力，買藝術品一擲千金；五是不排除利用藝術品保值賭人民幣升值的金融炒家的介入。” 　　香港蘇富比拍賣行專家張丁元和林家如都認為：中國的藝術品市場是虛假的繁榮。投資型的買家占絕大多數(shù)，市場上藝術品的周轉期很短，周轉率很快。很多人是今天買、明天賣。“現(xiàn)階段很難在國內找到真正的藝術收藏家了，中國目前藝術品市場上大部分是投機購買、投資購買者。” 　　炒賣藝術品易被套牢 　　一家外資投資公司擔任財務總監(jiān)的張宇哲女士對記者說：中國當代油畫更容易被人為地“炒作”與“操縱”。很多藏家只是像是在炒股票。將當代中國油畫和歐美的當代油畫進行價格類比，從而推斷出中國當代油畫的價格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這實際上并不具有真正的可比性。 　　在巨大利益的驅動下，部分畫廊、畫商、外國機構甚至畫家本人往往與中介機構合作，聯(lián)手包裝畫家，利用各種方式為畫家造勢，并最終達到操縱畫家作品價格的目的。而在這些機構與個人的聯(lián)手操控下，真正的藏家根本無法以合理的價格購入心儀的作品，而一旦以高價位接手這類被操縱的當代油畫，就算是再拿到拍賣市場上去拍，也極少有人能接盤，結果只能是被“套牢”。 　　【神話背后的真實】 　　多數(shù)畫家與貧窮相伴 　　現(xiàn)在畫畫的真那么有錢？ 　　“才不是呢，好多畫家都窮得要命。”摩的司機老趙說，“我就是這兒的村民，有些畫家坐我的車，連5元錢車費都交不起，就先拿一幅畫押在我這里，等他有錢了再回來贖，你說能有錢嗎？” 　　“外地搞藝術投奔到宋莊的人也多，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能成功，哪兒有那么容易呢，但人還是一撥一撥來。”來自外地、目前在宋莊居住的畫家伊賢彬說。這幾年，隨著畫家方力鈞等人的成名，宋莊作為“藝術村”的名氣也越來越大，小堡村及周圍村落陸續(xù)住進了許多懷揣藝術夢想的人。“在這里能靠賣畫為生的人太少了，人人都想成為方力鈞，但在塔尖的只有那么幾個。” 　　日出畫廊老板日出說：“我們一般人住在小堡村里的‘藝術家大院’里，是三層紅色磚樓。能夠在藝術家大院擁有工作室的，一般經(jīng)濟上都還過得去，外面的普通農(nóng)民房里住著的多是貧窮的藝術家。” 　　目前已頗有成就的藝術家成力說：“我最窮的時候，每個月的消費不到150元。最窮那幾年，吃過院子里的所有野菜。” 　　藝術家郭金逸不僅講到了他的貧困狀況，還提到了他的疾病：“我是當年外出寫生時不慎跌傷致殘的，2003年來到宋莊后，一邊畫畫一邊和病痛斗爭。一次看完畫展后舊病復發(fā)，躺倒在路邊的長椅上，直到第二天天亮，掏出身上僅有的3塊錢買了幾片去痛片，安慰自己的傷痛。” 　　畫家日出說，宋莊藝術家階層分化是十分明顯的，混得好的藝術家喜歡與自己同等身份的朋友對話。而混得不好的藝術家也不跟混得好的藝術家在一起，而喜歡與自己同樣“落魄”的藝術家在一起。當畫商或收藏家來時，由于這種分化，自然都是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他們。有的藝術家隔三差五到城里“練攤兒”，以商養(yǎng)藝；有藝術家圍著批評家、策展人打主意，種種生存法則，五花八門。 　　財富神話之 畫廊 　　新畫廊如雨后春筍 　　1984年前后，一位名叫布朗的德國人靠在使館區(qū)倒畫掙錢，無意間做了中國藝術市場的初步嘗試。1991年，當年在使館區(qū)做書畫買賣的布朗創(chuàng)辦了紅門畫廊，這是北京第一家代理當代年輕畫家作品的畫廊，實行了簽約代理制度。這是商業(yè)畫廊的曙光，中國畫廊業(yè)開始起步了。 　　經(jīng)過當代藝術拍賣市場大爆發(fā)，人們開始把開畫廊當成開發(fā)當代藝術金礦的基地。據(jù)“七九八”高地畫廊老板林棟介紹，僅2006年上半年就有超過20家新畫廊在“七九八”開業(yè)，像“圣東方藝術畫廊”、“山藝術”等都是2006年初剛建成的。從前閑置的廠房租金每天每平方米達到3元，價位和高檔寫字樓持平。一年來，全市新建的各類畫廊超過百家，畫廊總數(shù)絕對超過千家。 　　一位畫廊主持人說，當代藝術畫廊與傳統(tǒng)畫廊相比有成本低、獲利空間大的特點。因為當代藝術家大多沒成名,購買他們的作品成本不高，就算看走眼也不會有太大損失。“今年張曉剛的作品拍到百萬美元，如果在他賣10萬元時收購，不就發(fā)大財啦！” 　　10%賺錢70%虧損 　　和西五畫廊老板一樣，紅門畫廊經(jīng)理老王在一次和畫家的聚餐時坦言，目前畫廊業(yè)外表看紅紅火火，但是只有10%賺錢、20%持平，其他70%的畫廊都虧損。 　　記者曾詢問“七九八”一家畫廊的工作人員：“你們房租是多少”？工作人員回答：“現(xiàn)在房租大約是每平方米3元，畫廊面積是700平方米，每天什么都不干房租就要2000多，一年下來僅房租就要70萬，這還不包括人員工資、媒體宣傳等費用。” 　　西五畫廊老板、畫家董菁說，我也是經(jīng)不住朋友們的勸，才開起畫廊的，不過因為我的畫廊在新源里使館區(qū)里，所以房租比大多數(shù)畫廊要貴一些。我們目前還沒賺錢，其實畫廊只要在做完一年中所有的推廣、展覽、包裝、宣傳等等工作后，仍然能有節(jié)余就算是很成功了，干畫廊這一行很難賺錢，如果你不是熱愛藝術的人，那你趁早別干。 　　記者發(fā)現(xiàn)，在北京規(guī)模較大的畫廊，標價在七八千元的畫，一個月能夠賣出一兩幅已屬佳績。即使著名如紅門畫廊和四合苑畫廊，其經(jīng)營者仍稱，“從嚴格的意義上說賺不了錢，僅能打平而已。” 　　尹在甲是北京阿拉里奧畫廊的法人代表和藝術總監(jiān)，他認為，真正對藝術家負責的畫廊應該把對藝術家的推廣放在第一位，賺錢應該在其次。 　　西五畫廊老板董菁認為：有資料表明，一個國家的人均國民生產(chǎn)總值達到8000美元時，才有可能形成社會性藝術品收藏興趣；人均年收入達到10000美元時，才有可能健全藝術品收藏的社會機制。目前，北京人均GDP約為4000至5000美元，距離這個標準仍有一定差距。“我感覺大眾的藝術消費觀念尚未形成。在國外由于長期藝術熏陶，很多老百姓就經(jīng)常購買藝術品，當然很多并不很貴、一二百美元吧，但是他們有這個消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