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的原始的自我——南方的畫
本質的原始的自我——南方的畫
本質的原始的自我——南方的畫
時間:2007-04-12 14:06:00 來源:
名家
>本質的原始的自我——南方的畫
易 英
很多畫家都有一個畫小孩的過程,一般都是畫自己的孩子,從出生一直畫到長大。在這樣的題材中,畫家總是傾注了的無限深情,就感情的程度而言,可能沒有哪個題材比之相比了。南方把他的這批畫命名為“幸福著生長”,實際上他自己也在幸福著,幸福感流露在他的筆端,傳達到畫面上,也感染著看畫的人。一般說來,畫家在畫這類題材時,是一種表現的沖動,他有很多話要傾訴,語言無法表達,就用他最熟悉的語言繪畫來表達。詩人也留下很多寫孩子的詩,情感與詩意糅和在一起,非常動人。詩人不會平直地描述,詩意是他的存在。畫家也會有詩意的描述,但畫家也很容易被再現所困擾,因為畫家的語言是經過訓練的,不像詩人那樣是天生的。對于畫家來說這就是一個矛盾,他對孩子的感情是天生的,但表現孩子的方式卻是程式的規則的,兩者之間很難統一。一個很純粹的畫家往往關注畫畫的方式,風景、靜物或人物都是繪畫語言的載體,對象本身不要畫家投入感情。一束花好看或者不好看都不重要,關鍵是用什么方式畫出來。藝術家在繪畫語言上的特定的情感會通過形式表現出來,我們不是被他畫的對象所感動,而是被他所感動,“他”被凝聚在形式中,或者說藝術家的生命通過形式投射在對象中,對象由此也獲得生命。
南方的孩子就是他的對象,這個對象是雙重的,既是生命的對象又是表現的對象,兩者的統一卻是不容易,如果如實地描繪對象,畫出天真可愛的孩子,畫家就消失了,他只是一個技術的存在,把天真的孩子復制出來的技術。在現代藝術中,藝術表現的是內在的真實,而不是對客觀真實的模仿或復制。內在的真實即是主觀的真實,也就是藝術家的真實的自我。內在的真實總是通過形式表現出來的,形式是有意義的形式,是凝聚了藝術家的審美感情的形式。我們被形式所感動,是因為凝聚了審美感情的形式喚起了我們的審美感情。南方的畫就是這樣,他不是著力塑造孩子的形象,而表達自己的感受,他的形式借助對象顯現出來。形式也有雙重性,既有獨立有審美價值,如抽象的形式;也可能依附于形象的特殊表現,后者更容易被人接受,不僅喚起審美的經驗,還有生活的經驗。南方的畫沒有學院的規則,他好像是信手畫的。他的筆觸和線條有某種獨立性,在他的畫上看不到流暢的筆觸和線條,形象的輪廓主要依靠色塊之間的關系,有些地方也用線條勾一下,線條畫得很稚拙,非常業余,就像孩子自己畫的。線條的顏色也非常單純,近乎純的紅色或綠色,好像孩子眼中看到的東西。單純的顏色在他的畫中不顯得突凸和生澀,盡管是不協調的搭配,比如在孩子的畫中用純綠色畫孩子的頭發,用紅色畫腦袋的輪廓,綠色與紅色并置在一直,并不顯得沖突,反而顯得新鮮而生動,適合表現兒童的那種稚拙與天真。補色的并置總是繪畫上的忌諱,在野獸派繪畫中,往往是通過中性色來中和并置的補色;在南方的畫中也是如此,在他艷麗的顏色后面總是灰色的背景,鮮艷的顏色被無形地中和了,但它又漂浮在背景的前面,吸引觀眾的視線。這種高調的和諧似乎是現代繪畫的一個規律,但實際上又不是學院繪畫那樣的規則性。也就是說,按照學院繪畫的規則可能訓練出一個學院的畫家,畫出學院的作品。但現代繪畫卻給不出這樣的規則,不是每個人都可能把不和諧的顏色并置而達到高調的和諧。你可以臨摩野獸派或表現派的畫,達到那樣的效果,但自己一畫卻是沒有那樣的效果。這其中沒有一個公式。看南方的畫就是這樣,他很隨意地把這些顏色拼湊在一起,卻有著感人的力量,換一個人這么畫,可能會一踏糊涂。這種搭配有很微妙的關系,就補色而言,既要有色彩的強度,又要避免不協調的沖突,在處理上或者是減弱一方的強度,或者縮小一方的比例,當然,起中和作用的中間色也很重要,灰到什么程度才恰到好處。這都是通過感覺來把握的,這種感覺也是一種天然的能力。
除了畫孩子,南方更多的是其他的題材,如《我愿意相信那些美好的東西·I》,這是畫的一個少年,什么意思不太清楚,可能是一個閃念就成為他要畫的東西。這個以紫色調為基礎的畫面也布置了純黃色的色塊,在紫色的調子中非常醒目,這種補色的處理都成了他的一個標志。既然是一種天然的能力,就包含了個人的一些本質性因素,這種本質性不一定就是色彩和線條,它總是和其他的因素攪和在一起,只是通過視覺的方式表現出來。南方在畫孩子的時候,兒童的天然性與他的本質性表現達到非常吻合的程度,他的形式與兒童的特性像互補的顏色一樣,同時獲得了生命。在《我愿意相信那些美好的東西》這樣的畫中,這種天然的特性有力地表現了形象,在這種方式中,形象不是塑造的,而是表現出來的。在表現的過程中,藝術家的主觀特性通過形式表現或者融合到形象,對象也因此獲得天然性的表現。那個自由的天真的形象作為主客體的統一,也是藝術家的本質特征的反映。藝術家的本質性單純在形式上的表現已經很有感染力,一些藝術家是用中性的題材讓形式顯現出來,如塞尚或凡高的靜物和風景,也有一些藝術家是將兩者結合起來,在形象的表現中不僅在形式上有自我的投射,在形象上也精神的力量,如莫迪利安尼和蘇丁。其實,南方的畫也是如此,他是把兩種純真結合起來,形式的純真和形象的純真。每個人都是一個自我,原始的自我總是會消解于文明,尤其在現代社會,人被異化為物的時候,南方的畫使我們看到人的真實的存在。我們為他表現的形式和形象所感動,實際上,是為體驗原始的生命而感動。這種感動是在所有商業的、學院的繪畫中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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