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粟回憶:江青的裸體素描
劉海粟回憶:江青的裸體素描
劉海粟回憶:江青的裸體素描
劉海粟在江蘇省美術館的畫展于1983年1月9日結束之后,所有的作品都暫時存放在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的保管室。劉海粟叫李國杰取來他的《太湖勝概圖卷》,讓我們以這幅畫為摹本,代筆完成金陵飯店的畫。
劉海粟打開《太湖勝概圖卷》,看到其中一段題跋,大聲說:“你們看,冒廣生!陳毅的老師!詩名很大,給我題跋的時候已經八十幾歲了。”
郁宏達問:“這是哪一年的事情?”
劉海粟說:“1954年。當時陳毅叫我做校長,我說我不要做,我的政治水平不夠。他說不,你掛個名,你不做國際影響太壞!噢--陳毅這個人好啊,他懂!懂得我的價值!”
劉海粟壓低聲音,對郁宏達說:“今天我不是挑撥你啊,許多人跑來同我說,我被打成反革命的時候,你專門跑到上海去怎么樣怎么樣。我說這是另外一回事。他就是打過我,他是個人才,很能干,我還是要推薦他。要就事論事!中國人壞啊,都是要搬弄這種是非的。”
郁宏達的臉色唰地變了,急切地說:“劉老,這一點我要向你解釋清楚,當時1971年對你宣判,上海發來一個電報,說劉海粟是現行反革命,幾月幾號開宣判大會,要學校派一個人去參加,當時的革命委員會主任就叫我去……”
“就是你自己要求去的都不要緊。”
“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就是你自己要求去……”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劉老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就不會同你說了。這都是人家告訴我的,挑撥啊!那天我是被騙去的,說好了去參加一個批判大會,好好交待罪行,結果到了那里就宣判了。荒唐透頂啊!”
“我記得劉老當時你昏倒了。宣判大會之后,公安局給了我一份宣判書:你的罪名是攻擊無產階級司令部,判了25年。”
我問:“判了25年!有沒有去服刑?”
郁宏達說:“當時因為劉老身體不好,所以監外執行。第二年劉虎回來,他是聯合國的秘書長助理,說要回來看望父親,結果上面叫趕快給劉老脫帽子。也就是說,判刑的第二年就沒有事了。”
劉海粟交待我:“這些你都要記下來,以后寫傳記回憶錄都是重要的材料!”
郁宏達說:“那個宣判,我們后來才知道,是因為你家里收藏的一張報紙上,有江青的事。一面是你的畫,一面是江青的照片和消息。”
“她本來不叫江青叫藍蘋。我留這張報紙是因為上面有我的畫,我真的不管她的事的。”
“當時‘文革’期間《公安六條》規定,凡是攻擊毛主席和毛主席司令部的人,就是現行反革命。劉老是因為這個被判刑的。”
“有一個事情我始終弄不明白:毛主席這個人我很佩服,氣魄很大,學問也很深,但是他為什么會要江青這樣的女人,我弄不明白。”
有好一會,劉海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茶。然后,他說:“1935年的夏天,我剛從歐洲回來。那個時候藍蘋同趙丹合演話劇《娜拉》,有一些影響。趙丹原來不叫趙丹,叫趙鳳翱。這個人聰明極了,就是比較愛沖動。當初他剛到美專,就同成家和一道斗爭傅雷,還打了他。趙丹本來準備去法國留學,繼續深造畫畫。這個人如果堅持畫畫,一定會有大成就的。不過他后來搞戲劇電影,成就更大些。很多人說,趙丹改做演戲是因為偶然,其實不是的。他在美專三年始終是學校劇團的骨干,一直很活躍,也非常愛出風頭。畢業的時候他們搞了一個畢業公演,演出話劇,他演男主角。我當時在歐洲還沒有回來,聽說演得非常成功,這樣才被一個叫張石川的電影公司老板看中。很多事情表面看看好像很偶然,其實都不是的。你如果不是那塊料,平時沒有做很多的積累,給你再多的機會也不行。
“他們在上海金城大戲院公演,一個很大的海報,上面寫著趙丹和藍蘋兩個人的名字。那個時候趙丹在上海已經很有名了,藍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天,趙丹請我到一品香吃飯,我就問起這個藍蘋。趙丹很聰明,他說校長如果有時間,吃完飯我陪你去見藍蘋。我也是一時高興,就答應了。他領我到他們的排練場,墻邊有一個穿旗袍的女孩子,踱來踱去,在那里背臺詞。趙丹告訴我那就是藍蘋,就招呼她過來,告訴她,這是上海美專的校長劉海粟。藍蘋一聽我的名字,很恭敬地向我鞠躬,崇拜得很啊!”
看劉海粟的心情不錯,我大膽地問:“江青為什么在乎老師身邊有關于她的東西,是不是當初老師真的跟她有一點說不清的關系?”
劉海粟大聲地噢了一聲,虛著眼睛搖頭,很感慨地說:“人世間有許多事情說不清楚啊!誰也不會知道,一個同你做過模特兒,同你……被你冷落不要了,這樣的女人,后來竟然……我的侄兒劉獅當年同趙丹他們時常有來往,后來由他出面把藍蘋約來給我畫過兩張油畫。前面一張是清晨欲醒還睡的姿態,后來一張是像安格爾那種樣子的躺姿。藍蘋這個人單說外表并不出眾,但是她身上的……都非常好。還有一點,這個人倒是有一些藝術天分的,你同她說什么,她都能理解。有一種女人面相一般,但是身軀非常優秀。藍蘋就是這種女人。”
劉海粟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接著說:“趙丹也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啊,最后給死掉了。我還算幸運,‘文化大革命’一開始就來了一群小孩子,紅小兵,把我的素描、油畫,統統拿到院子里燒,中間就有那兩張藍蘋的人體油畫。再后來,來了一批‘四人幫’的特務,住在我家里搜,不停地審問。我猜想他們是沖著那兩張畫來的。這個時候幸虧已經被燒掉了,要不然就不得了啦!”
沉默了一會,劉海粟神情嚴肅地囑咐我:“這種事情一定不可以拿到外面同別人亂說的!要說,也要等到我百年之后寫我的傳記回憶錄的時候。”
我連聲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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