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繪畫藝術中多畫種學習與單畫種學習之關系》--于澎
《論繪畫藝術中多畫種學習與單畫種學習之關系》--于澎
《論繪畫藝術中多畫種學習與單畫種學習之關系》--于澎
在從事繪畫藝術的人群中,時有聽到有關同時進行多畫種學習與專攻單一畫種之利弊的爭辯,一時間各具“道理”不分伯仲。
眾所周知,在繪畫藝術中,因為所使用的材料、工具及手法的不同便產生出來了不同的畫種,可分為:中國畫、油畫、版畫、水彩畫、水粉畫、色粉畫、漆畫、巖畫、丙稀畫、剪紙、鉛筆畫、炭筆畫、彩色鉛筆畫、蠟筆畫、布貼畫、毛線畫,綜合材料畫等等。各種畫種,各具特色和其獨到的魅力,互相不能代替。其中的技巧,也是各行其道。時有相近,但絕不相同。
至此我以為,在繪畫藝術中,每一個畫種都是相對獨立并各具特色的繪畫語言。如同:說北京話與說重慶話,說上海話與說山東話。每一種方言,都是被各個不同地域的人們所推崇和愛戴的,并各有其特有價值和表現力。然而,在把語言視為一種藝術,并努力把這種藝術推向極至時,那還是要首推能全面掌握各地方言技能的“語言大師”如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候寶林、馬三立等。從這點上看,候寶林、馬三立大師就是多種語言的學習者。如果這種比喻成立,并借用到繪畫藝術中去,那堅持多畫種學習對提高繪畫技能與藝術創新還是有妙用的。
另外我有一種感覺:學習繪畫藝術,好比攀巖登山,在攀登之前,每一個攀登者都會為自己選擇一個目標,假如我們選定的是一座高1000米以內的山峰,去攀登后我們一定會感覺到從山腳到山頂,一路上的景致變化不太大。如果夏天去爬,一路上都會感覺到悶熱;而冬天去登,肯定會體驗到寒冷。它所帶給我們各方面的綜合感受,一定很有限。當然它所占用我們的時間,消耗掉我們的精力,也成正比。我們試著換一個目標,比如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攀登時我們會漸漸發現,每攀登上1000米左右,就使我們感受到不同的季節變化:先從植被、昆蟲,再到飛禽走獸,甚至巖石,都將迥異不同。我們會經歷四季的風光,在經歷了種種艱難困苦和其成倍的快樂回報后,我們終于攀登到了山頂。眼前的景致使我們的眼界豁然開朗了,我們的胸襟前所未有的敞開了。定下想來,對山的內涵,有了以前未曾有過的認識與判斷。對攀登本身更有了全新的認識。從這個意義上講,我欣賞那些勇敢的徒手攀登高山絕壁的獨行者。他們首先一定是發自內心真正喜愛做這種運動,當經過奮力的攀登,有時甚至危及生命的經歷后,靜靜地坐在高山之顛絕頂之上,內心的激蕩一定會勝過興奮;此時他也許會變成哲學家,一下子懂得了很多東西;他也許會變成心理學家,對心理平衡的技巧會不再陌生;他也許也會變成文學家,美學家……等等。以此比照繪畫藝術來講,我們在學習中,去同時主動進行多畫種學習,就如同攀登5000米以上的高山,每一段的山路,都會成為一個獨立的季節。氣溫的高低變化,天氣的陰晴轉換,云霧繚繞也好,陽光燦爛也罷,好比不相同的畫種。這種“季節畫種”有的善于向人們顯現溫情;有的卻見長于表述詩意;更有的“季節畫種”讓人沉思并去集聚力量;還有的“季節”一到,就讓人充滿成就感和信心。實踐驗證,進行多畫種學習對多角度深層次的理解繪畫藝術,不失為一種好的途徑。
讓我們翻開中外美術史,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最杰出的代表達芬奇,首先進入我們的眼簾,他的油畫,世人矚目,其代表作《蒙娜麗莎》她的微笑已征服了人類500年,并還將繼續征服下去;而他素描作品同樣單獨成章件件驚世駭俗;他甚至在天文學,數學、物理學、機械制造等領域同樣才華橫溢無所不奇。再看看,著名的印象派畫家們的油畫、版畫、色粉畫、素描、雕塑樣樣精彩紛呈目不暇接;還有野獸派代表畫家馬蒂斯,他的油畫、雕塑、及其晚年的剪紙,同樣令人仰慕,高不可攀。典型的多面手畢加索更不用說,素描、版畫、油畫、雕塑、水彩畫、陶藝,裝置等等,樣樣驚天動地,一出驚人。同樣在世界的東方,中國的繪畫大師們,如最初學習西畫的林楓眠老先生,最后在中國畫領域的成就,可稱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還有起初學習版畫的黃永玉先生,現在畫的中國畫作品,更是一價驚人,可望不可及。人們熟知的徐悲鴻大師,可謂學貫中西,他的素描、中國畫的駿馬、他的油畫《愚公移山》、中國畫的雄獅圖……樣樣在中國美術史上豎起了豐碑。等等這些范例,看來驗證了中國一句古訓“藝多不壓人”。至此,可以下結論了:在繪畫藝術中,多畫種學習最后就一定會比單畫種學習出更大的成果或獲得更高的藝術水準。問題果真就這樣簡單么?絕不是。
記得在我當學生時,有機會到西北實習。最初西北的荒漠深深地吸引并打動了我。火車一開出蘭州,鐵路兩邊就再難看到樹綠色了。窗外遠處有祁連山雪峰向西連綿不斷,而近處是戈壁灘一眼望不到邊。真是單調至極。但與此相反,這些景物卻能激起人的萬千思緒。火車終于到了一個小站,通常叫賣風味小吃的攤販,一個也不見,只有幾個女孩,包裹的嚴嚴實實,在向旅客出售她們唯一的商品,也是當地最珍貴的資源——水。在小站上,終于看到了久違的綠,一棵樹,一棵只有半拳粗長有兩個叉的小樹,但其中一枝杈已被人鋸掉了,留下了一段殘枝。再向西走,火車便由前后兩個車頭一拉一推繼續向前。我在西北見到了一種山,后來它在我的記憶中很難抹去。它們都不高,遠遠望去目測不過200至400米之間,小山無旁物,一覽無遺,到了春天也只能看到一層極短的深橄欖色灘草,讓人不忍心去踏踩。在西北,永遠感到天地之間很近,云層總是壓的低低的,遠遠望去,這些起伏不斷的小山峰的空間感特別地強烈,黑黝黝的,一眼看不到頭,神秘不可測,讓人不敢輕易去登,總感到這些山絕不會像看上去那么簡單。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靜下來仔細一想,果真如此。這些山雖然不高,卻各個都在“世界屋脊”之上,哪一座海拔不是幾千米以上呢?(大名鼎鼎的黃山,不過區區海拔1800米。)然而這些“很高的小群山”,肯定不可能一山同時具有四季景色的,冬天去爬。則定一路凍到底;夏天去登,肯定一熱到山頂,這如同在學習繪畫藝術中的一些人,一心不兩用的專學一個畫種,并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縱觀美術史上,這樣的大家層出不窮,讓人充滿無限敬意。如中國畫大師,黃賓虹,吳昌碩,張大千,齊白石等等,還有中國古代的畫家先人們,他們各個光彩照人,并影響深遠,讓人感到高不可攀。再看看西方的繪畫巨匠們,波提切利、拉斐爾、委拉茲貴支、柯羅、塞尚、梵高、高更等等,每一位都是一座顛峰,只能遠望,不可近攀。
從表面看,以上這些中外大師們,并沒有廣學博練,似乎對其他繪畫形式視而不見,沒有其他畫種的“營養滋潤”,他們同樣長的很“健壯”,同樣得到了繪畫藝術的真諦。然而當你做深入的研究時,你會發現,波提切利、拉斐爾、委拉茲貴支等大師們的偉大的油畫作品背后,都有著極深的素描功底,否則他們絕不可能畫出那些杰出的作品。而現代派繪畫藝術的代表人物塞尚、梵高、高更這樣的大師們,他們一生都沒畫過一張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畫,但這并沒有阻礙他們對東方藝術的喜愛和吸取其養分。這在他們的油畫作品中表現出來的強烈東方色彩及其裝飾風格中得到了驗證。特別是梵高在他的一些作品中,直接用油畫表現出來的東方形式的背景,正說明了這一點。而高更的繪畫主題,更是直接的東方人文風貌和景觀。而中國畫的大師們,更多的吸收了西域和其他少數民族豐富的藝術營養。也有的是法出自然,著名的“屋漏痕”技法,就是在畫家觀察了雨水透進屋內,順墻曲折而下留下的痕跡,受其啟發得到的。這都證明了,單畫種學習不是絕對的,只能相對而言。
現在,我忽然明白了,誰說那些西北高原上連綿不斷的“小山峰”,不具備四季風光?讓我們轉動身體面向東南,縱目數千公里之外,那春意盎然的江南景色不正是它們剛剛起步的“山坡”么!而那云貴高原才是它們的“金色山腰”!那炎熱的北部灣海灘,正是它們的“夏季盛景”。大千世界,正是這樣,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的,而是辨證統一的。在繪畫藝術中,多畫種學習與單畫種專研之間的利弊之爭辯從繪畫藝術的根本意義上講,同樣是辨證統一的,而不是絕對的。根據每一個學畫者不同的具體情況,有些人在學習過程中堅持多畫種同學共進,往往是為了以后能把自己最喜愛最見長的一至兩種繪畫形式真正學好。或者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追求對不同的表現對象,采用其最合適的表現方法。相反,一心一意,專攻一種繪畫形式的學習者,也絕不意味著,對其他繪畫形式,不做任何研究,不做借鑒。客觀的講:應該是多畫種學習離不開專學,單畫種學習包含著多學。具體到每一個人,則僅僅是側重點不同,或者是某個時期某個階段的重點不同而已。絕不存在著任何意義上的對立。
正是對于繪畫藝術,有人是為了喜愛;有人是為了快樂;有人是為了實現理想;有人是為了重現歷史等等這些,都非常之好。只要是真誠的,讓我們盡自己所能聚集的精力;讓我們盡自己所能聚集的時間;讓我們盡自己所能聚集的才能;讓我們盡自己所能聚集的力量;來完善我們的頭腦,去做自己真正應該做的事,以不負于我們所生活的偉大時代,以不負于我們所熱愛的絢麗生活,不負于我們自己一生所衷愛的追求——繪畫藝術。而不是別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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