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市場與股票市場 圖片作為一種投資手段，受到眾多人的研究。《照片收藏家》雜志總裁羅伯特•彼斯凱自1975年以來，以拍賣市場中圖片價格指數與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進行比較。據羅伯特統計結果，圖片價格指數上升675％，而道•瓊斯指數只上升481％。羅伯特承認他的計算方法可能不科學，但至少是個參照。 羅伯特使用的方法是，由他或助手拿著他們認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去拍賣市場，記錄下出售價格；然后又收購同檔次的照片，記錄下購買價格，再把這些照片的平均買賣價格與道•瓊斯指數對比。1975年道•瓊斯平均工業指數是815點，圖片價格指數也是815點，而在1995年，道•瓊斯指數為3924點，圖片指數為5502點。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受到全球金融危機的影響，圖片市場仍處于買方市場，這個消息對收藏家來說，也不知是喜訊還是噩耗。 在國際圖片收藏市場除了經驗最豐富的收藏家，任何人想要購買收藏照片，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必須知道去什么地方，購買什么樣的照片和怎樣來購買照片。而圖片市場的動蕩起伏，更使這一過程變得更具有不穩定性。但是，圖片市場卻異常活躍，而照片價格卻背道而馳，許多精美的照片價格之低達到令人吃驚的地步。紐約的一位私人經紀人說：“現在絕對是購買照片的好機會，大量珍貴的照片流散在市場中。” 這一點，人們可以從大批涌現出的圖片收藏家身上看到。洛杉磯Fathey/Klein畫廊的戴維說：“二十年前，只有一小部分人依靠攝影謀生，人們之間彼此認識。而在近幾年中，圖片市場迅速膨脹，現在沒有人敢說能認識所有收藏家了。” 越來越多的收藏家，而且是越來越多有眼光的收藏家出現在市場中。圖片經紀人欣喜地談論這些新興圖片購買者的智慧、學識和謹慎。紐約羅伯特•米勒畫廊負責人哈伍德•瑞德說：“類似在八十年代出現的盲目投資現象絕不會重演。” 把“圖片市場”作為一個整體來談論是錯誤的，因為在這個龐大的市場中有許多不同的分支。最高一級是由著名攝影家拍攝的“重要”的照片組成的Blue－Chip（藍籌）市場，這個市場中的買家多為富人，他們愿意花至少20，000美元購買一幅照片。這級市場中最受歡迎的攝影作品是由19世紀法國攝影家格斯特夫•勒•格林、查爾斯•米格和英國攝影家威廉姆•亨利、福克斯•泰爾博特和羅杰•芬頓拍攝的。 住在費城的19世紀圖片經紀人查爾斯•伊薩克斯，聲稱他“定期”出售的照片總額在200，000美元以上，這在五年前是不可想象的。當代攝影大師像阿爾弗雷德、曼•瑞的代表作同樣具有很高的價值。 絕大部分可供收藏的照片價格在10，000美元以下，因為許多新興收藏家對這些作品感興趣。甚至伊薩克斯收藏的19世紀的照片，這些照片每幅價格均在350美元以下。他說：“相當大數量的珍貴照片，像19世紀末在英國、法國和印度拍攝的照片，價格在300——1000美元之間。”這些照片包括風光、建筑和各類景物。伊薩克斯說：“Felix Teynard在19世紀50年代中期拍攝的埃及建筑照片，根據照片實際情況，可能賣到10，000—75，000美元。而Felix Bonfils在1860——1880年拍攝的相當精美的建筑照片價格在350—800美元。” 當代攝影圖片也許是圖片市場中價格最合理的部分。畫廊在曼哈頓Soho區的珍妮特•伯頓說：“你能在允許的范圍內買到最好的當代攝影圖片。購買活著的攝影家的作品是非常美妙的事，你好像把賭注押在這些藝術家身上，看著他們如何工作和發展。”伯頓舉例說攝影家奧利弗•瓦索關于UFO的小幅彩色照片銷量很好，每幅至少為250美元。約翰•帕弗勒的彩色風光照片每幅為1200美元。伯頓經手過的照片交易中，桑迪•斯柯格羅德拍攝的彩色照片（40×60英寸）價格較高,每幅為6，000美元，而這一價格比一位稍有名氣的藝術家的繪畫價格要便宜的多。而像赫伯•瑞茲這類較有名的成功攝影家，他的照片在紐約Staley－Wise畫廊或洛杉磯Fathey/Klein畫廊售價為1，400美元。 伊塞莉•斯坦利和塔凱•維茲1981年創建曼哈頓畫廊的初衷是為時尚攝影提供舞臺，雖然那個時候，時尚攝影并不是單獨的分類。他們的大膽行為使收藏時尚攝影圖片流行開來。然而，由時尚攝影大師拍攝的經典影像價格仍較低。例如，根據Staley畫廊提供的資料，Louise Dohl－Wolfe親筆簽名作品大約為3，000—4，500美元之間。 早期廣告攝影以其物超所值的特點和構圖完美的設計也成為一個收藏熱點。Keith de Lellis說：“對于收藏，人們應該尋找市場中還沒有被重視的藝術家或藝術領域，不要隨波逐流。” 當然，漫無目標也是相當危險的。但是，最優秀的收藏家是那些主動提高自己審美水平和對攝影理解能力的人，他們不完全聽從別人的意見。 曼哈頓Pace/MacGill畫廊的彼得•麥克基爾向剛剛涉足照片收藏界的人建議：耐心尋找、謹慎小心。如果您不懂攝影，憑自己的直覺，如果您學識淵博，憑自己的頭腦。同時找一個你認為值得依賴的經紀人或專家。 對于收藏家來說，也許沒有什么比照片價格更令人迷惑不解的了——為什么這幅照片值75，000美元，而那幅僅值500美元。伊薩克斯解釋說，照片和其攝影家的重要性、照片的珍貴程度以及所有與照片有關系的一切因素決定了其價格。甚至同一張底片制作出的不同照片，價格也相差甚遠。泰爾博特的一張褪色的照片值5，000美元，而同一張保存完好的照片可能達到20，000美元。 另一點是對照片能復制的不解。缺乏經驗的收藏家不明白同一張底片能沖洗出無數照片，那么作為收藏，照片還有什么價值呢？在近十年和十五年中，這種矛盾已得到緩解。如一張負片只制作少量照片、每張照片標注序號、攝影家親筆簽名等等。 “人們不明白攝影家為什么不想讓他們的作品大量復制，廣為流傳。”伊塞莉•斯坦利說。經紀人同樣也盡量控制照片的數量。“我們必須維護我們的信譽。”伯頓說。這也就是為什么要從有名的畫廊或獨立經紀人手中購買照片的原因。采用這些措施是最近的現象。在七十年代以前，卻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沒有人大量購買照片，所以攝影家很少考慮限制底片洗印的數量，甚至不知道他們自己有多少照片。安塞爾•亞當斯的那張《月升》被認為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照片，現存有大約800—900幅不同尺寸的照片。然而，戴維指出這張照片仍然需求量很大，因為“這幅照片是最昂貴、最難得的照片之一”。斯坦利說現在有許多著名、價值連城的照片沒有采用這些措施。作為經紀人，所能做到的是忠實地對待你的客戶，告訴他們你知道的關于到底有多少照片在世的一切情況。哈里•盧恩說：“年代和圖片質量對于收藏家來說是兩個重要的因素。”拍賣行、經紀人和收藏家曾預測今后二十年中19世紀的照片仍將是收藏的發展趨勢。 如果你想得罪圖片經紀人，甚至是最和善的那一種，你不妨同他談論把圖片收藏純粹作為一項投資的事。伊薩克斯直率地說：“我不想把照片賣給那些購買照片只為了投資的人。出于這種目的購買照片的人，很快會產生被欺騙的感覺，也很快會被市場淘汰，這對于所有人都沒有好處。”伯頓說：“最讓人厭煩的客戶是那些收藏照片只為了投資的人。” 照片收藏具有吸引力的一個方面是你能擁有所喜歡的東西，并能欣賞到的它的價值。總的說來，過去20年中，照片主要是用于欣賞。正如伊薩克斯提到的，他認識的收藏家每年要花費10萬美元，他們關心購買照片的價值，那些學識淵博的人更是這樣。這就是為什么19世紀的圖片值錢的原因。這些照片精美、稀有而且不斷升值，雖然當代和現代圖片也不斷升值，但上升空間有限。 幾乎沒有人曾預測到圖片價格會如此飚升。從19世紀末期到20世紀70年代末，世界上絕大多數優秀圖片可以很廉價地得到。據加州J•保羅•蓋蒂博物館的溫斯頓說，1898年許多攝影家像亨利•福斯的照片每幅低于1.25美元，而霍蘭德的照片價格較高，大約25美元，而阿爾弗雷德的照片價格可能在當時是最高的，他的經典作品《第五大街的冬天》當時售價為75美元。但在今天，據彼得•麥克基爾介紹，這幅照片在8萬—10萬美元之間。海倫•基1954年創建Limelight畫廊時，圖片價格仍然處于低迷狀態。一幅米諾•懷特的作品為15美元，而19世紀著名人像攝影大師朱莉亞•瑪格里特•卡麥隆的作品每幅大約75美元。海倫回憶說：“我曾賣出一幅卡麥隆拍攝的人像作品，僅僅45美元。”這幅作品在Sotheby拍賣行價格為13,800美元。 海倫1961年關閉了她的畫廊。在紐約，攝影作為一種畫廊藝術在整個Pop藝術流行的年代消失了。直到1969年，李•威特基的畫廊開業，才結束了這一現象。兩年后，Light畫廊成立，標志著攝影作為一種嚴肅藝術形式向前邁出重要的一步。攝影家維克多在70年代中期曾任Light畫廊總監，回憶說那個時期相當困難，在一個展覽上經常賣不出一幅作品。 在那些年，對致力于現代攝影的攝影畫廊是嚴峻的考驗。但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早期，攝影發明后50年的作品被極少數人從跳蚤市場和古董市場重新發現，并被購買收藏。倫敦的Sotheby拍賣行1971年舉辦了第一次照片拍賣，當時價格之低以致于有的大收藏家用口袋成打的裝照片。“那個時代的收藏家有機會大量購買照片。”此次拍賣的組織者說，“在當時你能買到幾乎所有攝影大師的作品。”70年代中期至末期，Christie和Sotheby在紐約的拍賣分行和法國、德國的拍賣行一樣，所舉辦的拍賣活動都物美價廉。 Lellis在1973年曼哈頓26街的跳蚤市場，購買了一幅手繪中國婦女的肖像畫。他花了10美元，然后以100美元賣出，這在當時可以說是天價。現由蓋蒂博物館收藏，Lellis估計現在價值為10，000美元。人們一定以為這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但不久以前Lellis還是在這個跳蚤市場以800美元購買了一本意大利風光攝影照片集，然后以11，000美元賣出。 Lellis對攝影史的知識使他能認識到他所發現照片的價值。這對雄心勃勃的收藏家也是一種教訓。即使附近沒有知名博物館或畫廊，你也可以通過媒介了解更多地攝影知識和你所感興趣的攝影家及其風格。一旦你決定準備購買圖片，你應與經紀人建立聯系。洛杉磯的戴維估計他30％的客戶住在外地。而紐約Staley－Wise畫廊50％的交易是通過長途電話、傳真和信件成交的。 盡管最優秀的照片價格不斷上升，但許多經紀人認為圖片市場仍然蕭條。“今天這一領域更為廣闊，更完善，但與別的藝術領域同樣稀有的作品相比，攝影作品仍是廉價的。值得慶幸的是價格在不斷上揚。”Lellis說：“一張照片值一百萬美元的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經紀人和經驗豐富的收藏家一起強調：對于攝影的熱愛沒有替代品。Sotheby拍賣行的攝影專家說：“當有人向我咨詢收藏事宜時，我告訴他們首先最重要的是擁有能豐富他們生活，并能使生活更有意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