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深流 探詢潘公凱筆墨藝術
靜水深流 探詢潘公凱筆墨藝術
靜水深流 探詢潘公凱筆墨藝術
在中國乃至國際美術界,潘公凱無疑都是名人:他執掌兩所中國最著名的高等美術學府,使這兩所學院在十年間完成了學科的系統革新,并使校園面貌有了令人矚目的變化,從而躋身于世界最美、最大的美術高校行列;他從事的美術史理論研究,則更使同代學者有了“公凱才是有雄才大略和整體洞見的理論家”(薛永年語)的稱道。
但潘公凱的畫則令人感到神秘與好奇:因為見者不多,數量又少。在管理者和理論家的盛名之下,面對著人們關切好奇的目光,潘公凱坦然道:我的畫當然是畫家的畫。
大風起兮……
潘公凱的新作足以讓觀賞者感嘆――大氣!
用直徑15厘米的筆,寫出了20多厘米寬的線條。當人們叩問何以將畫作到如此尺幅時,潘公凱的回答竟然是古羅馬馬車道決定了現代鐵路的寬度式的――他說,在展覽前期籌備時,專門考察了現場,畫的尺幅就是根據展廳的墻壁面積大小而定的:展廳中央的那一幅達四米見方,畫芯足有3.6×3.3米。在他看來,繪畫尺幅的宏大是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畢竟房子蓋大了,人們在變化了的環境中的審美需求也不同了,于是中國畫傳統的筆墨語言與新環境也不相匹配了,就連全國美展評獎也有此類問題――一幅作品要從兩千多幅作品中跳出來引起評委們的注意,沒有一定的尺幅是很難的。
隨著尺幅的增大,就必須解決好如何從傳統的小筆小墨到大筆大墨的轉化。潘公凱在創作中集中探索解決三個方面的問題:首先是畫的幅面大,與平時的小畫不同,如沒有大結構就撐不起來。要讓中國畫從小筆小墨變為大筆大墨,這是必須解決的一個技術性問題。他用的筆直徑達10厘米,有的筆道粗達20厘米(這樣的筆觸也是寫意畫中最大的了)。如何能轉換好,使轉換后的格調、水準不降低,依然有著高格調的效果,這是需要突破的一個難題。要畫前人沒有畫過的大畫,就意味著要創造新的畫法,從有法到無法的路怎么走,如何處理好舊法和新法二者的關系?他的要求是與傳統不要脫離得太遠,失去聯系,一旦斷了,創作就成了無根之水,沒有源頭了,作品的文化價值就會打折扣。技法的改變和創新僅僅是手段,它必須與傳統相聯系,其價值和標準都不能完全脫開傳統的要求。畫面一大,景和境的關系就突出了。畫小幅的寫意花卉,沒有必要有背景。一張宣紙,一、兩片荷葉即可,畫幅一大,一、兩片當然就不行了,荷葉一多如十片荷葉,那就有個怎么組合的問題,背景也難以全白了,空間環境怎么安排,景和境之間的比例如何定?景深太多,與中國傳統的寫意山水不吻和,不能有太多的三度空間。這樣就必須把景深壓扁,使之薄化、弱化。
在展廳正中間12平方米的大畫,那荷葉桿子挑空而出,比真實的荷花的主干還要粗大。這幅畫運用的大筆觸,得非常有魄力的筆墨才能撐得住,否則就軟掉了,包括畫面的結構。下面的荷花桿子,他運用一種梯形的結構來撐住,而畫的上部則使荷葉彼此相聯,有點像帶建筑感的框架結構。這樣既靠筆墨即健拔的筆墨風格,又靠帶構筑性的畫面結構,稍微處理不當――散了,氣勢就松了。而這種對畫面大結構的把握能力,源于在中國美院附中學習時,來校講學的波蘭畫家勃巴那種大筆觸、結構性素描所給潘公凱的很深影響。
在題名為《月初墮》的作品創作中,潘公凱是從王士禛的詩句:“行人系纜月初墮,門外野風開白蓮”中,悟出那遠客來訪、水岸輕舟、月臨湖面、小院門外白蓮悄然綻放的靜謐意境。潘公凱在水面上錯落著大塊荷葉,天空月色朦朧。對這一番匠心,潘公凱著力在景和境的處理上,湖面、月色、黑云、荷花,如果是小幅的作品,一般根本無需要月色、水面,但大作品,沒有水面和月色,意境就出不來,標題的詩意就談了。但畫了水面、天空與月亮,又不能像西洋畫寫生般的,把透視、景深的效果都上去,那就要怕景深壓扁,又要使荷花、云彩都表現得非常痛快。這樣大的畫,不是畫得非常痛快、酣暢淋漓的話,寫意的感覺就會弱。保持酣暢淋漓、筆墨揮灑的感覺,細心安排,同時在短時間中,筆墨的運用節奏、韻律、枯濕、濃淡把握好,如此大畫,一張小稿都沒有,不隨機痛快地畫,感覺是出不來的。潘公凱感慨道:大畫比小畫難多了。小畫如斗方,筆墨簡單,容易把握好。這么大的畫筆墨層疊、結構自然比小畫復雜許多倍,不能有敗筆,景和境的協調合理性等方方面要把握好,難度很大。中國的寫意畫是要求一定的速度的。我的創作中有許多要探索的問題,這些作品不能說是很滿意的,還要進一步去嘗試,一定能把一些難題解決得更好。
尋求超越性的精神境界
《尋求精神性》是潘公凱為父親潘天壽的畫冊所作的代序,他寫道:“精神性是藝術品的價值之所在,而精神性又不能只局限于藝術家個體的精神性,它必須融會到更為宏大的背景之中。”正是這種精神性才是潘公凱畫展的核心追求。
潘公凱說,人們并不能直接畫一個藝術理想和人生理想出來,但理想對藝術家審美追求的引導和導向是明顯的。他自己在作品中表現的是對現實生活帶超越性的藝術情懷。這種情懷并沒有明確的社會生活寓意,是一種純粹的審美傾向,因此他很少用色,在全部展品中僅有4幅用了少許顏色,黑白水墨更有質樸、寧靜的意味。他喜歡野外的純自然無人工修飾的景色、無人之境的景色。繪畫是一種精神性的表露,人的精神性最有價值的就是具有超越性,在日常的瑣事、煩惱之上,有寧靜、淡薄的心態,與自然心心相映,跟大自然良好交流、溝通的和諧關系。能真正感受大自然“天行健”的精神,使自己“自強不息”,讓自然宏大的氣度與自己內心較好地溝通。這些看似虛無縹緲的東西,卻是人生當中必需的,對愛思考的知識分子是必要的。要解決人生的煩惱,就要有超越生活瑣事之上的精神境界。
潘公凱選擇了荷花作為他這次藝術精神之旅的藝術語言載體。對此他說,荷花是中國文人畫歷史上除梅、蘭、竹、菊四君子外畫得最多的一個題材樣式,選荷花這個樣式,正是基于在傳統文化發展進程中,已附加在其中的深厚的文化寓意。在西方,對外國人來說荷花沒那么復雜,而在中國其文化內涵就特別豐富,不是荷花作為植物本身,而是其背后包含的文化內容。這個特點不光是荷花,梅、蘭、竹、菊四君子其實也都被人們關注著其樣式后面的文化內涵。對于這些花卉的描繪,精神是首要的,而形象寫實與否是次要的。因此,西方人會覺得奇怪,中國人千百年以來為什么會對同一個題材一遍又一遍地不斷地畫,而中國畫家卻不會有重復前人的感覺。他畫荷花的另一個原因與杭州有關,他認為荷花最好看的時候是秋天的殘荷。在金秋夕陽下的殘荷很有意思,殘荷的破荷葉變化十分豐富,本身就有結構美,非常適合大寫意手法自由的表現,粗曠的筆墨和宏大的結構都可以加進去。
從宋代大儒周敦頤的《愛蓮說》確立了蓮荷作為中國文人的精神載體后,潘公凱又一次把蓮荷的文人藝術形象發揮到了極致。
“漸進的”的三個發展階段
在創作時,潘公凱是畫家,不能同時去思考理論問題,可是在回答別人的提問時,他又回到了理論家的角色。潘公凱的理論素養使他輕松而明確地給出了他自己的創作三段論,但他認為這三個階段因為作品實在太少,并不是太明晰。
第一階段是20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是方向不甚明確的嘗試階段。一方面是改革開放的初春的氣息,令人興奮;另一方面是文革迫害、家破人亡、清理廢墟的責任給他的拖累。但他利用非常有限的時間作過多方面的嘗試:1976-77年除了衛生防疫站工作所需畫水粉宣傳畫外,自己還在畫連環畫。1978年到美院進修,開始重新溫習素描。同時畫寫意人物寫生和創作,風格是浙派人物畫的路子,受李震堅、方增先的影響。又畫過白描人體。當時已經意識到素描寫實技法與中國畫筆墨的矛盾,又在整理潘天壽畫論的過程中加深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于是,他放棄了素描。曾想嘗試完全擺脫素描影響,純用線、平面化造型來畫人物。1972年他用幾天時間試著畫了一個顧愷之,想畫出顧愷之的才俊與神思。畫完覺得這條路子自己不滿意,僅此試了一幅,就放棄了。隨即又想嘗試用略帶裝飾性的手法畫《詩經》,試了二、三張紙,其他的事一忙,也沒有繼續。在這以后,他的注意力就轉向了寫意花卉。開始是臨摹研究吳昌碩的筆墨風格。潘天壽對吳昌碩的推崇對他有影響。他也喜歡任伯年,還有虛谷。但還是對文人氣濃厚又有力度的吳昌碩更感興趣。他臨吳昌碩都是臨作品的局部,是臨個感覺。那時正好也在整理潘天壽作品,結合著與多個畫家的比較(包括蒲華、后來的王個移、吳弗之、以及作為潘天壽學生的來楚生,等等海派一路),加深了對潘天壽作品的理解。但直接臨潘的作品倒不多,因為他的風格太強烈,怕掉進去出不來。
這個時期潘公凱畫畫,從水粉、白描花卉、寫意人物畫等各種各樣的路子、畫種都嘗試過了,跨度很寬。潘公凱自喻,象走跳棋那樣,跳來跳去,每一條路試驗時間都很短。既是因為其他事壓力太重,畫畫時間太少這一客觀條件的限制,更是因為他自己還沒有找到真正能表達自己內心情懷的風格樣式。
第二階段,從1984年到90年代初,潘公凱這時已不再畫人物、素描等了,而是集中畫寫意水墨畫了。他說,這種選擇和發展與他自己的抒情寄意的傾向有關,從易于抒發情懷的角度來說寫意花卉畫是很適合的。當時隨著他對潘天壽的研究的深入,大大加強了對傳統的理解,經過深入的理論研習,對文人畫理解加深了,中國畫的精華大部分在山水、花鳥畫中,文人畫是元以后傳統繪畫中的最高成就。他一旦深入了,興趣就大了。潘公凱說:人們做事,有感覺、有體會是很重要的。做一件事覺得有興趣,才有希望。八十年代西方的譯著大量進來,他也有了出國考察的機會。正是在中西兩大繪畫體系的對比中,他越來越覺悟到了中國繪畫傳統(尤其是文人畫傳統)在世界上的獨一無二性和它的巨大價值。他對中國的文人畫,尤其是后期的寫意花卉一路,才真正有了一些體會。并在創作上作了兩個不同的探索。他的探索是在傳統范疇的重筆墨和現代范疇的重結構之間交替進行。一方面是完全按照傳統的要求講究筆墨地畫;另一方面又注重畫面的結構、章法和現代感的作品。在這個探索過程中,他思考的是如何把握“尺度”問題。這個問題現在的年輕人想得較少,因為他們都強調標新立異,盡可能去想出別人沒有的畫法、招數,越新越好,出奇制勝。其實藝術的本質并不在于新、怪、奇,而是要把握好各個不同的方面、因素使之平衡。他自己對這兩方面的探索,只是盡量縮小兩者的差異,跳躍不大,學習傳統,也不是很古老的傳統;搞現代的,也不想畫抽象畫。他很了解西方的抽象畫,從小學畫又是西畫的底子,一不小心創作上就會靠過去,他一直有意識地控制。
第三階段,是世紀之交以來的近幾年。潘公凱說,這是他校務工作最繁忙的時期,關于藝術的思考卻仍在繼續。他想做的是將上述的二條路線連接融通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種方式,達到筆墨和結體的理想結合。在這里,“筆墨”是一種較廣義的理解,既包括可視的筆墨語言形態,也包括可視形態背后的價值演進。“結體”是指平面的畫面結構,亦即章法、布局。(因“結構”一詞來自西方的三度空間立體結構造型理念,用在中國畫上容易發生歧義,所以還是選用了中國書法理論中的“結體”一詞。)在他的理解中,筆墨是承載主體精神的形式語言,是精神的載體,結體也是承載主體精神的形式語言,也是精神的載體。在中國畫的現代轉型中,畫面的章法布局亦即“結體”的改變,無疑具有不亞于筆墨演進的重要意義。在繪畫史上可以找到很多例子,例如比較范寬和董源的作品,或比較倪云林與八大的作品,其間的差異不僅在筆墨不同,也在畫面布局即結體的不同。而筆墨和結體,都是由背后的主體精神所決定的。
起于青萍之末……
潘公凱“文革”后在學習傳統過程中,臨寫研究吳昌碩等大家作品,卻很少直接臨摹潘天壽的畫,怕父親的藝術風格太強掉進去出不來。在當了10年美術學院院長后,他更是領悟到潘天壽教育思想的精髓是讓每個人的個性自由發展。
潘公凱的童年是各門功課都好的全優生,用潘公凱的話說是個“標準的好學生,”初中時他就能獨立地組裝一臺復雜的萬用電表。童年的潘公凱一則是因為父親對他的學習能力十分信任,平時不干預他的生活和學習,這反而給了他自由學習的機會,同時由于家里院子沒有別的同齡孩子,使得童年的他幾乎是自己的小天地中獨自度過的。他的能力是多方面發展的,從無線電、航模到美術興趣小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畫作也時常被選去展覽并獲獎。然而那個時代已經有了讀不好書才學美術的觀念影響,潘公凱不太想讀美院做專業藝術家,可美術小組的指導老師卻替這個得意弟子做主報了名,并對他說:你去考附中,考上了也可以不去讀的。結果,潘公凱考了第一,附中校長找到潘天壽,認為考了第一不去讀可惜了。父親找潘公凱談話,不強求,但請他珍惜這個機會。于是,潘公凱這才上了中國美院(浙美)附中。
潘公凱認為,他今天之所以能勝任多方面的工作,是與他童年興趣廣泛,動手能力強有關。不久前他還找到了小學時刻的50多方圖章以及臨的《張遷碑》。他的成績優秀,但課堂學習對他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更注重課外自學,總是讀比課本更深的課外書。他認為自學很重要,要講究方法,他看書很快,很少從頭到尾地看完一本書。讀書要能迅速地抓住重點,尤其要注意與其他書本知識和生活積累相聯系,如聯系不上,就會很快忘記。
咬定青山不放松
潘公凱畫畫時間少,筆墨相對生一些。這一點有不少評論家注意到了。他坦言:我也希望熟一些。但中國畫創作是否一定是越熟就越好,這恐怕也是一個理論家們的小誤區。他解決問題的特點是“有方法、有前提地強攻”。
潘公凱自幼體弱,但由于堅持鍛煉,初中時已十分壯實,“文革”期間的艱苦生活都能勝任有余。1980年以后他重新回到美院,開始從潘天壽研究進入理論研究。在撥亂反正以后,西方的思潮開始大量涌入,各種理論問題爭論得十分尖銳,每次理論研討會,他總是默默地聽,然后回去深入地思考和研究,待到下一次會上,他的思考往往能一語中的,語驚四座。
他畫畫時間少,但思考的深入卻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憾。在浙江文成山區農村勞動時,他只帶了很少的顏料,卻仍畫了一些油畫寫生,并且通過畫面在陽光下和室內的比較悟出了用色的規律。90年代在美國學習時,迫于生計,為維持在美國的最低生活水平,同時又不讓畫畫的時間過多地擠占他學習的時間,他創作的為數不多的作品幾乎全被買走。然而,在那些作品中的傳統筆墨與現代結構的探索,卻使他的思考大大地向前推進了。
由于工作和創作條件有限,創作大畫時他不得不爬上家里的桌子,以至于不慎摔傷了脊椎骨,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畫大畫的情緒。創作幾幅主題性大畫時,限于畫室場地,他常常是畫了這邊看不到那頭,完全靠著頭腦中的意象和胸中的豪氣來完成,他利用自己的感覺優勢和把握能力,強化畫面的結構感和秩序感,彌補了創作條件不足造成的不便,顯示了他過人的控制全局的能力。他只有等畫作完成掛起來時,才能看到其全貌。頗有岳飛“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的氣概。
起于青萍之末……
潘公凱“文革”后在學習傳統過程中,臨寫研究吳昌碩等大家作品,卻很少直接臨摹潘天壽的畫,怕父親的藝術風格太強掉進去出不來。在當了10年美術學院院長后,他更是領悟到潘天壽教育思想的精髓是讓每個人的個性自由發展。
潘公凱的童年是各門功課都好的全優生,用潘公凱的話說是個“標準的好學生,”初中時他就能獨立地組裝一臺復雜的萬用電表。童年的潘公凱一則是因為父親對他的學習能力十分信任,平時不干預他的生活和學習,這反而給了他自由學習的機會,同時由于家里院子沒有別的同齡孩子,使得童年的他幾乎是自己的小天地中獨自度過的。他的能力是多方面發展的,從無線電、航模到美術興趣小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畫作也時常被選去展覽并獲獎。然而那個時代已經有了讀不好書才學美術的觀念影響,潘公凱不太想讀美院做專業藝術家,可美術小組的指導老師卻替這個得意弟子做主報了名,并對他說:你去考附中,考上了也可以不去讀的。結果,潘公凱考了第一,附中校長找到潘天壽,認為考了第一不去讀可惜了。父親找潘公凱談話,不強求,但請他珍惜這個機會。于是,潘公凱這才上了中國美院(浙美)附中。
潘公凱認為,他今天之所以能勝任多方面的工作,是與他童年興趣廣泛,動手能力強有關。不久前他還找到了小學時刻的50多方圖章以及臨的《張遷碑》。他的成績優秀,但課堂學習對他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更注重課外自學,總是讀比課本更深的課外書。他認為自學很重要,要講究方法,他看書很快,很少從頭到尾地看完一本書。讀書要能迅速地抓住重點,尤其要注意與其他書本知識和生活積累相聯系,如聯系不上,就會很快忘記。
咬定青山不放松
潘公凱畫畫時間少,筆墨相對生一些。這一點有不少評論家注意到了。他坦言:我也希望熟一些。但中國畫創作是否一定是越熟就越好,這恐怕也是一個理論家們的小誤區。他解決問題的特點是“有方法、有前提地強攻”。
潘公凱自幼體弱,但由于堅持鍛煉,初中時已十分壯實,“文革”期間的艱苦生活都能勝任有余。1980年以后他重新回到美院,開始從潘天壽研究進入理論研究。在撥亂反正以后,西方的思潮開始大量涌入,各種理論問題爭論得十分尖銳,每次理論研討會,他總是默默地聽,然后回去深入地思考和研究,待到下一次會上,他的思考往往能一語中的,語驚四座。
他畫畫時間少,但思考的深入卻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憾。在浙江文成山區農村勞動時,他只帶了很少的顏料,卻仍畫了一些油畫寫生,并且通過畫面在陽光下和室內的比較悟出了用色的規律。90年代在美國學習時,迫于生計,為維持在美國的最低生活水平,同時又不讓畫畫的時間過多地擠占他學習的時間,他創作的為數不多的作品幾乎全被買走。然而,在那些作品中的傳統筆墨與現代結構的探索,卻使他的思考大大地向前推進了。
由于工作和創作條件有限,創作大畫時他不得不爬上家里的桌子,以至于不慎摔傷了脊椎骨,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畫大畫的情緒。創作幾幅主題性大畫時,限于畫室場地,他常常是畫了這邊看不到那頭,完全靠著頭腦中的意象和胸中的豪氣來完成,他利用自己的感覺優勢和把握能力,強化畫面的結構感和秩序感,彌補了創作條件不足造成的不便,顯示了他過人的控制全局的能力。他只有等畫作完成掛起來時,才能看到其全貌。頗有岳飛“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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