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妙獨到秋毫顛—別具神采的秦學研動物畫
神妙獨到秋毫顛—別具神采的秦學研動物畫
神妙獨到秋毫顛—別具神采的秦學研動物畫
在傳統國畫的走獸門類中,除了駿馬以外,虎是被畫得最多的動物之一,中國畫素來注重題材所構成的意象與品格,故奮發昂揚的駿馬常為人們所喜愛;至于威猛雄壯的虎,則自因其高踞百獸之尊而為畫家所青睞,若論作為題材進入翰苑的歷史,馬,只少在唐代已大煥神采,而虎似乎要晚得多,這里面有個頗有趣的問題值得玩味。馬是人最早馴養的家畜之一,故在其性格之中,即有勇健凌厲、英姿瘋爽的一面,又有善于馳驅一往無前,并且吃苦耐勞又馴良的一面,這就符合我們民族的性格特征,加之其外形健美,自然會被選作集諸美于一身的動物而常常進入畫幅,這似乎說明,最早國畫家的一個重要的審美內容,便是與人的生活與性格相諧的家畜的溫馴,韓干、李公麟的馬,都雄壯敦實而不威猛,趙孟的馬更顯得雍容閑適而溫良,從徐悲鴻到現在眾多畫馬高手,卻都取野生之馬入畫,視角所向,由馴而野,這是審美選擇的變化,是更新、也是對古人的超越。筆者作以上冗述,卻是為給談畫虎作一必要之鋪墊,從畫馬的由“馴”至“野”我們可能看出畫家的目力由狹窄到寬博,力求表現動物身上最本質的東西。即使是佇立或信步的野馬,比之奔馳的廄馬,也自具威烈強悍之神采。這便是畫家目力之變,引起馬的形態與氣質之變。再說畫虎,國畫中之虎,皆著力刻畫威儀凜凜之野性:或雄踞山野,或靜臥林莽,或長嘯幽谷,或佇立層巔,都竭力刻畫山君的傲岸雄強的氣勢;這可以視為畫家畫馬之由“馴”至“野”的審美選擇的繼續。張善孖的虎還每每象征民族的莊嚴肅穆與不可侵凌。然而虎的威猛早已成為范式以后是否應當也予以變化?即用另一種表現手法,構成另一種造型,表現另一種意境呢?按照藝術必須創新才能獲得新生命的規律來說,虎畫之變是必然的,遼寧馮大中不但純粹用極細膩的工筆畫法寫虎,更不局限于寫虎之威,也描摹虎的“七情六欲”,取得極大成功。說至此,我們再來品賞秦學研的虎畫,便會情不自禁地感到其作品獨辟蹊徑,別具一格,確乎令人耳目一新。恰 如畫馬之由“馴”返“野”,秦學研的虎,正是由“野”到“馴”,其筆下的虎,威猛霸悍之姿,幾乎蕩然無存,而多呈溫馴稚樸、憨態可掬之狀;就造型而言,又去盡“鋼筋鐵骨”之勁健凌厲,備顯肥碩敦厚,酷似無錫的泥娃娃(俗稱“阿福”)非常惹人喜歡。究其因,是大膽而嫻熟地改變了虎的形與質,賦予濃郁的審美主體即人的感情,使之具有頗濃的人性,進入人的感情世界,并以其雖經夸張卻很生動活潑的形象而引人娛悅。這是并不真實又是真實的藝術虎之造像;是由傳統繼承而來卻又迥異于傳統的別有新穎內涵的藝術佳作。僅就畫家的創新精神而言,就值得贊賞與推崇,這同美術界中不時見到的耍奇弄怪“標新立異”的歪風,決不可同日而語。
在表現技巧上,秦學研的虎畫也甚見功力,譬如,曾在全國大展上獲獎的杰作《顧盼千載》,筆觸細膩纖巧以至于極,背景與草地的表現方法揉進了西洋畫法,又酷如銅版畫,生動逼真又極簡煉地刻畫了曠野的寥廓幽邃與岑寂,然又荒而不寒,畫名《顧盼千載》包涵了豐富的內容;回眸遠眺的又睛,不怒而威,卻又分明若有所“思”,口鑒著千載風云,—這,誠然決非實實在在的世間之虎,而是高于現實的具有特殊內涵的藝術形象了,只有創造這樣的形象,才能有所超越,激發欣賞者的聯翩遐思,也才能具有永恒的藝術生命。另一幅《艷陽》只畫一大三小四只虎,了無一草一木作背景,通幅恬靜而明朗,無論是靜臥遠視的母虎,抑或捉對嬉戲的虎仔,都神態畢肖栩栩如生,表現和煦旭光下獸王母子的舒適與歡悅,也含蓄地謳歌了世間普遍的母愛春暉——題與畫緊相融合,為作品拓展了更其完美的意境。
在景物的處理上,有時固然去盡背景,如《艷陽》。有進卻又瘦石橫陳,老柯披離,為的是經營特定的環境,制造特殊的氛圍,如《晨曲》與《寒月嘯聲》兩幅,都繪有老樹繁枝,筆筆工細,一絲不茍。但《晨曲》的茂密直立的嫩枝,與明媚的晨光相諧合,給人以生命蓬勃向上之感;而《寒月嘯聲》的樹干,則色呈灰暗,形狀屈曲,斜伸而下,其意象荒寒凄清,正同荒山深夜的虎嘯相諧合。據此幾例,已可窺及全貌。秦學研的虎畫應該說是獨具面目,具有精細、完美、內涵豐厚,在意境與意象兩方面皆能卓然有創的特點。
舉凡高尚精美的藝術品,其中一鱗一爪一木一石之造型,都經藝術家悉心遴選與加工,去蕪卻精,以呈全新之姿態氣質。秦氏之虎,是何處之虎——東北耶?華南耶?什么都不是;畫中之山、巖、澗、壑、草、樹……亦未嘗見過,卻又似曾相識,原來也是東南西北擇而合之的,正如已故山水畫大家董壽平自己就說,他作的山水畫中的峰巒樹木,有的取自黃山,有的取自雁蕩,有的取自泰岱,是東取西擷,綜合而成。這正好同擅長水墨寫生式創作的張仃先生“背道而馳”,卻仍能體現中國畫重神質高過形貌的特點;倘就藝術形象的再創造而言,東取西擷,去蕪存菁的創作方法,尤為必需。
從這些千姿百態、朝氣蓬勃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畫家無論是工筆,還是水墨寫意,均在較高學術層面上進行著研究與探索,并以整體的經典意識和較高品味的審美取向給人們留下了較深刻的印象。虔祈畫家再接再厲,以不斷提高之學養,充實不斷創造之智囊,終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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