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叛徒”的“狂人”:榮辱毀譽劉海粟
并非“叛徒”的“狂人”:榮辱毀譽劉海粟
并非“叛徒”的“狂人”:榮辱毀譽劉海粟
時間:2006-07-04 15:10:00 來源:
市場
>并非“叛徒”的“狂人”:榮辱毀譽劉海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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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劉海粟(1896-1994),杰出的美術家、教育家、美術史家、畫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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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粟出身于江蘇常州的一個封建世家,天生具有叛逆的性格,有著諸多一鳴驚人的舉動。十四歲時,劉海粟只身前往上海,于周湘創辦的布景畫傳習所學習西洋繪畫,次年返鄉,自辦圖畫傳習所,邊教書邊自學。1912年,17歲的劉海粟因不滿封建包辦婚姻,離家出走上海,與烏始光、張聿光等籌辦上海圖畫美術院,并取蘇軾渺滄海一粟詞意,改名海粟。
畫家寫文章,有點像玩票。寫得好的,率性自由,蔑視傳統,精靈古怪,都在情理之中。遠的不說,近的如黃永玉、黃苗子、陳丹青,寫來均幽默灑脫,嬉笑怒罵,不小心就自成一派。而讀劉海粟先生的《藝術叛徒》,卻又是另一種感受。
最早讀劉海粟的文字,是從郁達夫開始的。劉海粟在一篇名為《漫論郁達夫》的懷念文章中寫道:“在新文藝作家的隊伍中,魯迅、田漢而外,抗衡者寥寥。沫若兄才高氣壯,新詩是一代巨匠,但說到舊體詩詞,就深情和熟練而言,應當退避達夫三舍。”這話是劉海粟對郭沫若當面說的,他說,郭沫若聽了只是點頭而笑,心悅誠服。這篇文章給我的印象深刻之處,不只在于劉海粟的直言不諱和對郁達夫的情深,還在于他作為一個畫家對于中國文學和文學家的明察秋毫。比如,他還說“達夫無意作詩人,講到他的文學成就,我認為詩詞第一,散文第二,小說第三,評論文章第四。”不獨如此,1931年徐志摩去世時,劉海粟在悼文中就用“幽抑清沖”四字概括徐氏散文的特色,也是他,評價陸小曼“美艷絕倫,光彩照人”,幾個字就把她寫成了絕世傳奇。
作為畫家和教育家,劉海粟先生實在名氣太大,既有“中國文藝復興大師”的美譽,又被稱為藝術界的“狂人”、“怪人”與“藝術叛徒”。他活了差不多一百歲,一生榮辱毀譽,始終站在風口浪尖之上。但是他的文章,卻全然沒有怪誕反叛之氣,也并不任性幽默,相反卻忠厚樸實,幾無章法技巧可言。第一輯“師友雜憶”,收錄了劉海粟回憶康有為、吳昌碩、張大千、徐悲鴻和徐志摩等先生的紀念文章,均為平實的記敘,簡樸到幾乎可以當史來讀。劉海粟眼中的康有為,既是老師,又是朋友,而康有為雖主動收劉海粟為徒,卻始終以弟相稱,二人互敬互重,書信唱和,以禮相待,可有時竟也諍言相向,比如康有為曾經當著外國友人的面詆毀孫中山,劉海粟忍不住抗辯,康有為先是勃然作色,繼而悲從中來,最后竟又興奮贊賞。這些珍貴的歷史細節,劉海粟敘來不動聲色,卻自有一種樸實的力量。有意思的是關于徐志摩和陸小曼,外人眼中的徐陸之戀是悲劇,是不可理喻的,而在摯友劉海粟眼里,卻是輕喜劇,是浪漫的,輕松的,光華燦爛如同天邊的一片云彩,其中記載了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故事,幾乎可以視做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文化生態細節。
劉海粟的文章,無論寫人記事,描畫風景,還是談藝論畫,都非常注重細節。而且他作文沒有什么規矩,也不符合散文的文體,信筆寫來,如同“流水賬”般漫不經心,不只寫十上黃山如此,甚至在寫到當年的“模特兒風波”和自己的四次婚戀時亦如此。這似乎與他“藝術叛徒”的名聲不合。徐志摩曾寫文章評論劉海粟的畫,他說,海粟作畫,自己賞鑒的標準只是一個:偉大。不嫌粗,不嫌野,他只求大。他是一個有體魄有力量的人,所以他的畫讓人隨時能感受到他的胸襟的寬闊,他的意境的開展,他的筆致的遒勁。這種氣象氤氳到文章里,造就的卻并不是大格局和大寫意,而是樸實低調,不動聲色,但同時又天生具有一種身經百煉的堅韌和從容不迫的節奏。這種自信,既是劉海粟先生藝術人生的根基,也是他的隨筆的最大魅力。(信息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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