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撇短胡,一頭長發,個頭不高,帶著一件肥大的風衣,長穿一身遠行的簡裝,時而頭裹一條紗巾,時而任長發飄逸---這就是盧野。 盧野好散步,新開的酒吧、歌舞廳,都是他光顧的地方。他可以在一件裝飾和一幅畫前面站半天。他瞇者眼看清真寺的屋頂,看女性手裹的紳包,看一位老者乞丐的身影...... 盧野好遠行,遠行時除了拍照,還會記下許多文字:一片綠色中的紅花傳送什么信息?一群婦女坐在背景為雪山的地方是什么意蘊?那些牛那些羊,單個與成群時有什么不同?盧野愛石頭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遠行歸來,旅行袋里裝的全是石頭。他審視石頭,與石對話,與石頭叫友。盧野說:世界高山、河流、沙漠、丘陵、叢林、蒼穹。蘊涵著一種空靈之美何已知磅礴之氣勢?唯有身臨其境;何已知涓涓之秀美?唯有身臨其境;何已聞天籟之音??唯有身臨其境;”也許就是這“身臨其境”吧,盧野的書畫作品形成了獨有的特色:重風骨而輕裝飾。風骨是一種深刻的透視,一種赤裸裸的表白,一種勿需任何包裝的真知;一種包含了宇宙滄桑的大氣。 盧野作畫最忌諱任何干擾,他的眼前戈壁、雪山、大河與小溪蜂擁而至,他的筆在傳達著風、傳達著雨、傳達著風、在傳達著抽象凝成的具象,他的思維似乎一種裂綿似的巨響,而書畫作品正是這些巨響之后的落塵。油畫《紅色季風》是一幅秋天的小景:有四幅被風吹斜的樹,一頂有風感的帳篷,一條小河,一個行刷而成的小溪,幾塊隨處散落的石頭。畫面的基調為紅色,紅色又蔓延出一派朦朧。整個畫面不見一人,卻留下一個神秘的猜測:帳篷里的人在干什么?他們是些什么樣的人?畫面運筆無一處著實,都是三兩筆構成,但氣氛頓凝:這是一個火暴的秋。油畫《布而津河》則是另一番景象,河邊的綠草是溶溶的,對面的山體是溶溶的,白樺樹倒映在水中,有水卻無水行,這正是布而津河的靈魂:它偏遠著、寂寞著、但卻寧靜著。 盧野的書畫作品更風骨,《看》的形象是一個虎頭或貓頭,它躬著腰,毛發倒豎,似乎用盡了所以的力氣,顯然,這是盧野對看的感受,他不是表面的浮光掠影,而是一種觀察。細想一下,這又何嘗不是我們的“心有所感”,“給我一雙慧眼吧!”是多少人的心聲。《采菊東籬下》盧野巧妙的將筆劃變成為菊株、菊花和蓬架,菊花與菊花相互交頸,菊下的田聲若隱若現,有的字小如蠅;有的字斜刺里從這一行寫入另一行,然后又輕輕一挑,把另一個字攬入懷中。這是個條幅,在盧野的筆鋒下,條幅變成一個種滿菊花的條田,錯綜而零亂遵章法而沒有呆板之氣,真是件難得的上品。此外我還欣賞過盧野的另一些作品,都展示他布局大氣、風格粗狂,單求風骨的藝術特色。他最大膽的創新是拋開宣紙,把書法寫在一張張舊報紙上,不獨追求粗狂,而且兼及滄桑了。 盧野給自己制定了很高的標尺,他在跋涉,在攀登,也在承受著無邊的寂寞......
2004年1月16日
申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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