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想喝湯也想吃肉
我既想喝湯也想吃肉
我既想喝湯也想吃肉
于天宏,1966年生于北京,1988年畢業于北京大學法律系經濟法專業;1986至1988年,作為發起人之一,創建中國第一個法律數據庫檢索系統“CHINALAW DATABASE”;1988至1991年,作為發起人之一,創建北大法律電腦信息服務中心1991至1994年,創建北京當代藝術中心,作為中國早期的藝術資助人,參與推動國內前衛美術和戲劇走向市場經;1997至1998年,參與創建中國知名軟件工業園區----深圳CYBERWAREPARK及CYBERWARE風險投資基金,從事IT行業的風險投資;1999至2000年,加入TOM COM任高級部門主管,負責國內互聯網業務策劃與推廣;2001年,創建投資公司任總經理,從事互聯網行業的風險投資;2002至2003年6月,加盟國內傳媒機構九州傳播的合資公司九州亞華演藝經紀公司,任副總經理2002年底,擔任國內著名音樂人高曉松執導的表現主義電影《我心飛翔》的制片人;2003年6月,擔任由朱德庸成人漫畫《醋溜族》改編的45集電視劇的制片人;2003年2005年期間友情擔任深圳及北京頂級地產項目《紅樹西崖》及《東山野》的整體營銷策略顧問;2003年8月,加明國太合傳媒投資有限公司任副總經理,并出任華誼兄弟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派格太合環球文化傳播投資有限公司等公司董事;2004年初主持收購及創建太合麥田音樂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并出任首屆董事長;2005年任太合影視投資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副總裁。
趙力,1967年出生,江蘇無錫人。1989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并留校任教;1998年獲文學博士學銜;現為中央美術學院副教授,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副院長,碩士生導師,首屆中國國際畫廊博覽會藝術總監。主要研究方向為美術史、文化遺產保護與發展、藝術管理與藝術推廣等。主持出版《中國油畫簡史》、《中國早期油畫大系》、《中國油畫文獻》、《中國美術史簡編》、《中國美術圖錄簡編》、《京江畫派》等。
顧維潔,1970年出生,江蘇無錫人。1992年畢業于南京藝術學院美術史系;2000年前就職于江蘇《新華日報》,做了八年記者編輯;2000年后分別在北京嘉德在線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任銷售部經理、北京天合景平文化有限公司油畫部任職;現為今日美術館副館長、《東方藝術·財經》雜志執行主編。
冬。
天黑得很早。
老于那因為方力鈞以他為原型的作品而聲名遠揚的大鼻子閃進了門。
和幾年前相比,于天宏顯得精神了許多。據說,這和他的健康生活有關:帆板、滑雪、健身以及每天80個仰臥超坐。
趙老師照例背著他的雙肩包來了,非常準時,“哈哈,我總不能老是遲到”
也許是老于從來經歷非比尋常的緣故,又或者因為他雖然不是身處藝術圈,但常常與這個圈子有著一些特別的淵源,所以,顧維潔向趙力介紹老于的革命事跡:“老于在90年代就給藝術家發工資”。
趙老師相當吃驚,扔出了一連串問題:“什么時候?怎么回事?工資怎么發?賣畫?還是藝術經紀?”
于天宏也樂了:“嗨,其實那會兒做藝術品太早,日子很艱難的。而且也沒多長時間,1992到93‘年吧,后來就離開了。”
“具體說說”。
“我在1990年初,去深圳掙了點錢,當時的想法就是想開一有畫廊。”
趙老師對給藝術家發工資的說法特別有興趣,“怎么會發工資呢?”
“實際上,大概就是休理畫,類似于抵抻物這種性質,一部分代理提成”。
“那成本從哪來“?
老于顯得特無辜,“我自己掏的”。
趙老師又是一副追根問底的態度:“你自己掏?你干什么掙錢?”
“做股票。那時候我這歲數在北大來說,還是比較有錢的吧。”
“你下海了是吧?從北大出來就下海了。”
“是,我是屬于北大最早下海的那一撥。我想我是那種人:沒有什么太多經營意識,就是好玩,高興。栗憲庭算起來還是我那藝術中心的總監呢。”
于天宏點了一支煙,若有所思:“其實總的來說是比較稀里糊涂的,因為喜歡那樣的生活氛圍和狀態。當時我對藝術,還沒有什么價值概念,你喜歡這個氛圍,愿意和這些人一起,但是我還算有別的行業的經營頭腦,不過這也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審美趣味,跟別人不太一樣,更關注這群人和他們的作品,并不能提升到市場或生意的角度。現在可以說藝術是一種潮流,一個時代,一部分市場,一個藝術家什么的,當時對我來說,只處于本能的一種天性:喜歡、熱愛、狂熱,又很自信,覺得自己有天賦和能力。這是一種本能,你不可能提升為一個闡釋,只是一個未來,或者是從審美、視覺角度來解釋。現在我們的確可以說出一些大道理,但,真是,那時候是一個本能、一種天性,好像你喜歡南方的土壤,亞熱帶氣候等等,那種感覺不一樣。”
“你對藝術作品怎么估價呢?你有沒有給畫家定價錢?”
老于哈哈一笑:“沒有。那時候只是覺得應該是一個方向,這些人我很喜歡,我就學得藝術品有意思,很好,應該去做,說老實話,那時太超前了。我記得當時我們的藝術中心是亞運村一個樓的地下二層,是戰備層,很酷。我還對設計的某些細節有印象,比如燈泡,藝術家們出主意,把墻滾成水泥漿色,然后燈光外頭是大綠罩子…….我為那個藝術中心花了不少錢,租金就好幾千塊錢,又裝修什么的,有上萬吧,現在這點錢絕對不算啥,但當時是很厲害啦。”
“折騰了多長時間?
“沒多長時間,因為防水沒成功,開始第一個展就泡水了。然后緊接著你的資金越來越少,再后來各種你沒法想象的情況都出現了。”
“前后花了多少錢?”
“其實也不多,大概前后花了幾萬塊錢,大概相當于現在十萬”。
“比現在幾十萬更有效”。
趙力和顧維潔都是在藝術市場有過經驗和教訓的人,一下子對老于的經歷有了觸動神經的敏感:“你現在又開始買一些藝術品?那是為了以前那種偏愛呢?還是覺得,對作品有這樣或那樣的理解?”
從投資的角度來說,老于顯然是更有些經驗要說:“我覺得就現在而言,跟以前會很多不同。第一,投資藝術品肯定是沒錯的。中國的整個市場操作或者投資角度比以前豐富,但單從個人立場看,我覺得情結這東西肯定是有的。比如說,我曾經也算是藝術市場的參與者,現在卻遠遠離開,但是朋友這么多年,沒有斷過聯系我不知道這是變成了一種稀缺的資源呢,還是這種記憶有一種根在牽引你。另外一點,我很多年都在做投資銀行,對市場敏感度極強,同時我又離這個藝術核心,尤其是當代藝術核心圈這么近,我覺得,可能會比任何一種投資來得更快捷……可以說,有時候挺慚愧,這20年來最時髦的,最泡沫的投資浪潮我都趕在前邊,卻不是這些浪潮里的最大受益者。但是這幾年的經驗給我提供了最敏感的嗅覺和受益指向。”
依然是窮追不舍:“那你以前從事什么行業?”
“比如說:互聯網,當年的前衛藝術,包括軟件行業投資,包括現在的傳媒和娛樂,這幾波都趕在風口浪尖,我雖然沒吃上最熱那鍋肉,至少每次都喝了一些湯,所以起碼有判斷力,說這鍋湯是不錯的。”
“看來是準備回歸藝術品市場,那這次是準備喝湯還是吃肉啊”。趙和顧不約而同想知道。
“說得在理。”老于哈哈大笑,“以前每次都喝湯,我這次即想喝湯也想吃肉。因為我覺得就現在個人的資金積累來說,相比成功企事業家當然還是有一些差距,但遠遠好于當年;第二個,從社會經驗和資源來說,現在更好一些。當年我有一件挺心痛的事;1992年,當年看起來挺天方夜譚的事,那就是我希望有一筆資金來買斷中國參加‘威尼斯雙年展’的作品,那年就13個藝術家參加這個展覽,大概39幅畫。當時我的計劃是在三個月內游說我認識的人,因為300萬是很大一個數字,比現在三千萬還難,結果是沒有談成,這可能是我心里比較痛的一件事。因為現在這些作品如果完整保存在一個藝術中心的話,在全世界都是很重要的一個事件,這絕對是一個心痛。”
于天宏對藝術市場的了解顯然是遠遠超出了趙和顧的想像的:
“如果說,未來的多少年里出現一本《二十一世紀經濟發展簡史》或《人文景觀》的話,我認為藝術品投資,跟現在的互聯網、未來傳媒的的熱潮,起碼是等量級的,甚至我認為還會有一些超越,因為藝術品市場是一個精英市場,是一個精神象征。所以我覺得它潛在的爆發能量,遠遠不亞于這些眼下流行的其他投資渠道。同時我要說,這是我有生之年一個最重要的投資機會之一,所以我肯定會從職業投資和私人投資角度分別來做。我個人會收藏藝術品,也許還會用一種比基金或機構的方式更國際化的水準來出擊藝術品市場。”
“那你對藝術市場后期的發展還是很樂觀?”
“樂觀!我個人的資金,在收藏的時候得完全體現個人自由的審美樂趣和情感。但是對于投資機構基金來說,更多考慮機構的長期品牌名聲,以及短、中、長期的投資回報,包括資產的安全情,風險的高增長率,包括如何套現。雖然目前藝術品市場的火爆現象大家覺得有點過熱,其實我倒是覺得,現在藝術市場這種井噴,僅相當于當年深圳股票交易所開市的一個階段,就是某種股票還是一塊錢一股的時候,因為在此之前,中國藝術還沒有市場,其實牙當于原來的企業價值通過上市表現出來。說實話,我是覺得中國是個大市場,既不像美國也不像歐洲操作的商品,長則1000多年,短則一百年。相反,我們有這么多年的歷史,現在這個國家的經濟發展能力又已經很強,股市情況差了,投資者沒信心,房地產也不行,投資領域這么少。而收藏文物、字畫、古董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種很容易聽得懂的投資。我覺得投資市場有這么大的民間融資機會,這么多人尤其是民營口市企來家,在完成財富積累以后,個人的消費能力是很有限的。他兒時的夢想,所有奢侈品的購入,洋房、汽車、美女、國外旅行、大吃大喝,金銀首飾、珠寶、手表,而且這些表面化的東西都會隨著他們的交際越來越進進入到社會的精英層,進而調整價值觀的取向,而這種價值取向大部分都體現在藝術品這樣所謂有品位的投資上的。你說什么是貴族?為這些東西‘品位’都是他們需要面臨的挑戰和一種壓力,肯定會去這樣做。更何況像電影一樣,三大電影節:歐洲、威尼斯、戛納的開幕式、競賽單元、閉幕式,全是中國電影,為什么?就是一個權威的話語體系,所以現在東方元素,可能是全世界最好賣的東西。”
“早期那代收藏家,或者說投資人已經收益了,這個例子對很多人有啟發。而且周期越來越短了。”
“對!現在你想,在六七十年代,經常以幾百塊錢,幾十塊錢,節衣縮食買藝術品的人,是最早一代的市場受益者。后邊跟進的人,原來靠機會和一種茫茫然然的運氣,勤或者是一種本能,或者是一種愛好,后來發現你的愛好,恰恰是你一生最大的幸運和財富。可能再往后的人,需要運氣加智慧,加上很強烈的經營手段來實現,可能會競爭越來越激烈,門坎越來越高,20年前,進入藝術市場有點錢可能就如魚得水,現在是兩千萬,再過幾年是幾個億,就這么一個概念,我想說的是,藝術品市場跟別的市場不一樣,第一有巨大的樂越,包括之中包含的生活品質;另外是怎么做都可以,你十塊錢也行,十個億也行,只是做法不同,這過程中的樂趣,也許只要十塊錢就可以達到,比別的投資行業,在過程中的樂趣和經歷會多得多。”
趙和顧由衷佩服老于的分析能力和經驗:“看來老于有做投資銀行、投資戰略的基礎,那種判斷力跟我們不太一樣。”
顧暗地里把老于的大鼻子和方力鈞的作品作了一番比較。正思索間,趙老師又扔出了問題:
“比如說你接觸的那些投資者,對藝術投資,大概是怎樣的想法?更多的是怎樣考慮這個問題?他們對藝術本身怎么看?對于藝術市場本身,投資人認為是一個什么樣的方式?是等同于一般的投資市場,還是另外一個獨特市場?”
“我覺得從目前來說,中國理想的收藏家很少。現在的所謂收藏家,大部分可能是企業家、政府官員、或者是文人什么的,他們的收藏,我個人覺得有兩種:一種是傳統的古董、字畫,認為這是一種資產,相當于買房子置地,這類型占了很大的比重。另一種是基于審美樂趣,對藝術潮流、對藝術品的熟悉了解產生的,這種成熟的收藏家我認為很少。”
“實際上收藏這個行業,是很吸引人、并且極有魅力的。因為每一個收藏家或者玩家,都非常善于表達自己的愛好和樂趣,這種感染力,一旦被接觸到,就會深厚的一看,而且上癮。從某些方面來說,收藏同時也是值得炫耀和賣弄的,實際上,藝術品就是最高級的奢侈品,是達到了社會浪潮高端才出現的,18世紀,美國開始狂熱收藏的是什么人呢?是摩根家族,福特家族的第一代,當時倔們有兩億美金的時候,就可以花五千萬美金買藝術品,最后他死的時候,堆的滿倉庫都是畫。”
“投資銀行有這樣一句話:‘什么是我們進入這個市場的一個時機?戰爭爆發是我們買藝術品最好時機。’”
“那為什么經濟蕭條的時候藝術品會不跌?因為很多人從財富的角度來說,不出意外,國家在縮水的過程里面,大資本也在縮水,但是在過程里面,反而從你的比例角度來說在拉大。”老于很耐心解釋外行的問題。“藝術品最大的魅力,比貨幣的含金量和信息更勾魂攝魄。你比如說,如果你逃難的時候,手里有一沓紙幣、一塊金子、和一塊王冠上的鉆石,如果你只能帶一樣,最后肯定帶著鉆石。雖然鉆石你不能吃不能換面包,但是里邊寄托著你的希望和情結。”
老于總結發言:“反正我覺得挺有意思,也特有信心進入藝術市場。我經歷了早年的藝術啟蒙時代,中間出去做投資銀行、做策劃、做傳媒、做電影,或者你們說我在浪尖上也好,在混也行,在經歷也行,走在前面也行,總之我現在變得更成熟,更有這個判斷的能力。我覺得充滿了樂趣,更充滿了信心。”
趙和顧一致認為,這是一次極為經典的“三人談”。理由如下:
符合“三人談”主角不在藝術圈內的要求;
符合“三人談”談論藝術市場的想法;
老于之“添油加醋”,使藝術市場的投資理念得到最佳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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